“先让我看看是什么药。”贺瑫没有松开。
“维生素。”安子归仰着头。
他信她个鬼!
贺瑫拧着眉腾出一只手,打算把安子归手心里拽着的药掏出来。
五颜六色的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药。
安子归拳头攥得死紧,纤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指甲嵌进手心。贺瑫怕用力过猛真把她手指掰断了,维持着禁锢着她的动作,侧着身,另一只手伸得老长,企图把安子归刚才放在餐边柜台面上的药瓶捞过来。
动作多少有些狼狈,也有些滑稽。
安子归冷眼旁观,低头,正好看到他们俩贴在一起的双腿。
“我现在只要一抬膝盖,就能让你断子绝孙。”安子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贺瑫:“…………”
气氛就这样凝固了,贺瑫捞药瓶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安子归也抿着嘴不说话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两人紧紧贴着,傍晚厨房里炖着骨头汤的温馨味道荡然无存。
“你刚才往那边摸什么?”贺瑫问。
维持着安子归一抬膝盖就能让他断子绝孙的姿势。
“……灰。”安子归大气都不喘应得十分迅速。
贺瑫又沉默了。
安子归也不说话,被贺瑫扣着手腕,掌心的药因为热气熏化了外面的糖衣,黏黏腻腻的。
“那个地方是放报时钟的地方。”贺瑫沉着声音,“餐边柜上那一排,也是之前放雕像的位置。”
“还有那些药。”贺瑫指着药瓶,“和我手机里拍的药瓶一模一样。”
“安子归。”贺瑫连名带姓地叫她,“那些雕像药瓶和报时钟到底是别人搬走的,还是你知道我晚上会回家,特意让别人搬走的?”
安子归还是不说话,散乱着头发靠在墙边,唇色苍白,却一直微微扬起。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他问得很慢,因为感冒和情绪,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四十八个小时,她在他面前从抗拒到合作,她带着他去见客户带着他去办公室,她犹豫不决地同意了把离婚事件后延两个月,她今天晚上甚至还和合作的吃了点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却一个字都不能信。
这个骗子,从头到尾都在做戏!
“连谷珊都假的?”他声音都哑了。
安子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开口:“我哪里错了?”
她问他。
那些雕像的去向本来应该一击必杀,她掐着时间点让人把这消息透给了谷珊,知道以谷珊的愚蠢肯定会入套,而贺瑫,在她的预估下选择下楼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