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已经脱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安子归像个瞎子一样摸他身上的衣服——她怕他衣服上还有虫子。
安子归僵着身体,拧着脖子,动作倒是异常熟练地闭着眼睛爬到贺瑫的背上。
他经常背她。
但是这是他们半年来最最亲密的时刻了,她闭着眼睛都能碰触到他的耳朵。
他耳朵最敏感。
“嘶!”果然,碰一下他就嘶她。
“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两腿悬空,终于觉得自己安全了,安子归睁开眼。
“我定时除虫的。”她皱着眉。
她突然看到这种东西有可能会被吓到休克,一个人在家最怕遇到这种事,所以她说的除虫是最严格的那种除虫,定时找专业除虫公司来做的那种。
“而且这地方平时王梅经常打扫的。”她眉头就没解开过。
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贺瑫,如果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打开了那边的水龙头……
她可能会看到浮出水面的蜈蚣。
……
…………
那她可能会死。
“今天晚上继续睡酒店吧。”安子归就快要把他掐死了,一身的皮包骨。
不碰触她,心疼感觉没有那么实质。
碰触了,他说话的语气都不知不觉地变硬。
他恨死了让她变成这样的人,恨到快要失去理智。
不敢碰她。
怕自己克制不住心里的暴戾。
“我明天过来把所有的下水道都通一遍。”贺瑫顿了顿,“顺便去趟公安局。”
“嗯?”安子归还在和地面作抗争,想到蜈蚣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应该挂在天花板上而不是地板上。
“查查王梅。”贺瑫沉着脸。
他刚才没细说。
那堆蜈蚣是被人用塑料袋扎在水管里面的,安子归用了那里的水槽,堵住之后这东西要么从上面浮起来要么就是她下去通水管的时候从下面掉出来。
不管哪一种,都是特意针对安子归设计的。
他其实和安子归一样,都不太相信只是一个石骏誉就能心理暗示到这样的程度。
但是如果不只有一个石骏誉,还会有谁?
安子归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被那么大费周章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