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都该想一想,我们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相信对方。”
石隐话中竟也带出痛苦,他转身出了屋子,这一回也并没停留在外面,而是径直走了。
木容呆在床上,只剩了流泪。
或许都在为对方考虑,也做好了肯为对方去死的准备。
可他在遇到危险时会推开她保住她,宁愿让她独活。而她也同样的,在遇到危险时也同样选择了保护他避开危险。
他们这样关系的人,该做的不是要紧紧拉住对方,而非推开么?
木容有些凄切惶然,她怔怔了片刻,低头一看地上放着一双比她的脚要大上许多的绣鞋,里面垫了厚厚的棉垫。她满面是泪,却嗤的一下笑出了声。下地穿鞋,忍着疼慢慢走出去,就见屋外莲子莫桑侯着。
“先生呢?”
“主子先回了,他说您既想保着他,他就回国公府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做从未出来过。”
莫桑回话小心翼翼的,今儿这两个主子显然心气都不顺。
木容点点头,就见了对面屋中亮着灯火,人影幢幢,赵出等在外面。
“五姑娘怎样了?”
“方才神医传话出来,虽凶险,倒也能救回性命,只是往后必得小心修养,再不能如此了。”
莲子扶住她,她听了这些才终是放下心来。只是四下看去,每一人都忧心忡忡,更有阿宛伤上加伤命悬一线。她低头又看了自己,足下火辣的生疼。
“贤妃生辰还有多少日子?”
“贤妃生辰是三月初三,还有五六日的功夫。”
莫桑回了话,木容点头,却转向莲子:
“你现下就去青端郡主府,怎样惊慌怎样好,请她来探望我。”
众人皆一惊,连赵出也回头也看她。
“静安侯若有不便就请回避。”
赵出看她一眼又回头去看窗子上透出的人影:
“我没有不便。”
“好,那我就会告知郡主是侯爷救了我我们姐妹二人。”
赵出未再做声,莲子虽不明白却还是匆匆去了,莫桑却是一瞬苍白了脸色。
这种时候不是该小心隐瞒么?她怎么还刻意宣扬,甚至还请了青端郡主?
木容却未在解释,忍着疼直等到洺师叔从内出来,交代一二留下药膏和药方子。木宛虽没醒,赵出却是亟不可待去到屋中瞧木宛。
木容一身衣裳被磋磨的褶皱脏污甚至挂着斑斑血渍,有她自己的也有不知是谁的,尚未换去,颈间被簪子戳破的地方已然被石隐包好,她伸手揭开,将之丢给了惊怔的莫桑。
“处理干净。”
交代罢她便回了屋里,静候褚靖贞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