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谢过,轻轻提着裙子,上了楼梯。直到她身影消失在了二楼,那些灼热的目光才逐渐散去。
所谓雅室是一间不小的厅室,陈设有些像房,只是多放了几张桌椅,墙上挂着数件画,墙角有古琴,几案上摆着几盆兰糙松竹的盆景,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明珠随意挑了两本,临窗而坐,一边看,一边等候女伙计将送来。青雪对明珠的口味十分了解,拉着素英一起去外面帮她选。
翻看了小半本《天朝名家散文杂记》,明珠抬起头,仍不见有人来送,便放下,起身去看。还未走到门口,就听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正自纳罕,一晃神的功夫,就见门帘一挑,猛的闯进来一位年轻姑娘。明珠躲避不及,两人相撞了一下,那女子&ldo;哎呦&rdo;了一声,向后倒去,身后的人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扶住。
明珠被撞退了好几部,幸好身后摆着一张桌子,这才没有摔倒。还未抬头,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ldo;嫣儿,你还是那么莽撞。&rdo;
明珠抬头看去,就见被称为嫣儿的女子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五官算不得很美,只是笑起来春光烂漫,看着是个活泼性子。明珠当即醒悟到她就是邱晓蝶口中的陈家小姐,陈嫣儿。
陈嫣儿撅了撅嘴,道:&ldo;悠哥哥,你又说我。我不过是开心你陪我出来玩嘛。&rdo;
楚悠松开了扶住她是手,将她交给身后的侍女,转头去看被陈嫣儿撞到的人,&ldo;是方才得罪了。&rdo;他抬眼一望,略有些吃惊的道:&ldo;高小姐,你也在。&rdo;
明珠定了定神,冲他福了福身,道:&ldo;楚公子。&rdo;
陈嫣儿看了看他们,道:&ldo;你们认识?&rdo;
明珠道:&ldo;有过几面之缘。&rdo;
陈嫣儿笑道:&ldo;刚才撞到你,对不住了。&rdo;
明珠回了个笑,道:&ldo;无妨。&rdo;
楚悠道:&ldo;高小姐是来这里买的吗?&rdo;
明珠道:&ldo;自然。&rdo;
这时,女伙计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摞已经用油布包好的,道:&ldo;其中一本卖断了货,这是刚送来的。&rdo;
明珠颔首道:&ldo;有劳了。&rdo;然后转头对二人道:&ldo;对不起,我先失陪了,楚公子和陈小姐请慢慢挑吧。&rdo;
楚悠望着明珠离去的背影,却听陈嫣儿疑惑的道:&ldo;我见这位小姐眼生,她怎么知道我是谁?莫非是悠哥哥告诉她的?&rdo;
楚悠忽然道:&ldo;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嫣儿挑完了就快回去吧。&rdo;说着,一撩帘子,出去了。
只听陈嫣儿在后面叫道:&ldo;你又要丢下我!&rdo;然后是侍女安慰的声音。楚悠脚步未停,下了楼,追了出去。
明珠刚走出斋,还未走远,却听见身后有人道:&ldo;高小姐请留步。&rdo;
124、木雕
西街闹市,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明珠回过身,有些惊讶的看着追来的楚悠,道:&ldo;楚公子是在叫我吗?&rdo;
楚悠喘了口气,道:&ldo;高小姐,方才得罪了。&rdo;
明珠低头一笑,道:&ldo;哦,没什么。&rdo;
楚悠欲言又止,踌躇了半晌,&ldo;你……&rdo;&ldo;楚公子……&rdo;二人同时开口,楚悠道:&ldo;高小姐先请。&rdo;
明珠朝街对面望了一眼,有些抱歉的道:&ldo;我家的马车还在那边等着我,如果楚公子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一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