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且看老爷怎么说吧。我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将来也好能帮衬我。只是这孩子心思深,我还需试探试探。&rdo;
主仆一时商定,却见红枝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哭道:&ldo;夫人,不好了。&rdo;
璎珞忙道:&ldo;可是怎么了?&rdo;
红枝一边哭一边说:&ldo;是二小姐她刚才去我们姑娘屋里闹,把桌上的杯子全都砸碎了。&rdo;
原来,明霜被关了这大半年,怨气极深。李姨娘刚去看了她,说起了明珠生病的事,故意贬损了一番。明霜得意,想着自己被放出来,合该去耀武扬威一番。李姨娘前脚刚走,明霜立时就打扮了一番,兴兴冲冲的跑去看明珠。哪知一见面,发现她并非李姨娘所说那般憔悴,一身素色绣兰花便服更衬得她雪肤花貌,超凡脱俗。而自己穿的衣服却还是年前的旧样子,落伍不说还显得俗艳,登时就沉下了脸来,口中冷笑了一声,道:&ldo;这才多久不见,妹妹竟犯了相思病不成?&rdo;
一句话不善,素英抢白道:&ldo;二小姐足不出户这么久,怎的竟连我家小姐得的什么病都掐算得出来?真个比那赛华佗还厉害。&rdo;
明霜怒道:&ldo;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退下?&rdo;
明珠道:&ldo;素英,不许没规矩。二姐来了你还不过去上茶?&rdo;
素英扁扁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给明霜倒了茶,道:&ldo;二小姐请用。&rdo;
明霜看也不看,只是喜怒难辨的盯着明珠看,似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明珠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也任她瞧着,不去理会。
明霜看了半晌,冷哼一声,道:&ldo;你倒是命大,风吟县主都没治死你。&rdo;
&ldo;二姐姐被关了这么久,怎的竟这般口不择言了?又是谁害得三姐姐险些丧命的?你敢不敢与我理论?&rdo;明欣恰好回房取了两罐子新酿的花蜜回来,正好听见此话。又想着她平常心肠歹毒,语气中便没了好气。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明霜蹭的站起身,道:&ldo;你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rdo;
明欣气得浑身乱颤,她从没见过这样无赖而又喜欢颠倒黑白的人,当下气道:&ldo;二姐姐没做过?那又因何事被祖母禁足了这么久还不让出来?你不嫌丢人,我可还替你臊得慌呢!&rdo;
明霜当时就将手边的茶碗打碎在地,扑上去就去抓明欣。明珠急了,忙叫人去拉架。丫鬟婆子一齐涌了进来,又是劝又是拉架,屋里闹哄哄成了一团。红枝见势不妙,脚不点地的冲去上房报信。
余氏得知那还得了,忙忙的去了明珠住的芳庭。众人得了信,也都跑去看热闹,都被余氏手下的婆子撵了回去。
余氏一进门就看见明欣蓬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哭着不停,面颊上一条鲜红的印子,一见便知是指甲挠的。明霜红着眼睛,头上簪环也不知都掉到哪去了,正梗着脖子,欲挣脱身后丫鬟的控制。屋子里桌子也翻了,椅子也倒了,衣服箱子也倒了,织锦绸缎散落了一地。
&ldo;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搀扶小姐们去梳洗?&rdo;余氏沉着脸吩咐道。
明霜见事不好,知道是自己冲动了,万一余氏追究起来,毕竟是自己先动的手,不由得低下了头。忽然,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件披风上,猛的一蹲身拾起来,大声道:&ldo;三妹妹这里怎么会有男子的披风?&rdo;
155受罚
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连明欣都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睛看着明霜手里的披风。青雪面色苍白,仓惶的看着明珠一眼,当即反应过来,忙道:&ldo;这是我们小姐亲手给老爷fèng制的披风,嗳呦,可是不是踩脏了?&rdo;说着就要过来接。
明霜道:&ldo;慢着。&rdo;然后缓缓展开了手里的披风。银灰色的料子,边角绣着流云百幅的花样,看得出手工极精细,绝非凡品。
&ldo;恐怕这不是三妹妹的手艺能绣得出来的吧。还有这颜色,怕也不适合父亲的年纪吧。&rdo;
明霜尖锐的声音刺着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众人的眼神一时间都集中在了那件披风上。有人已经偷偷摸摸的向后退,知道怕今日不能善了,走为上策。
&ldo;我当是什么呢,这披风是我让三小姐绣的。&rdo;余氏突然开口道。&ldo;前些日子我翻出从前陪嫁的几匹好料子出来晒,见这料子显得年轻人俏皮,便想着杰哥儿就要上京来了,不如就给他做件衣裳,作为入书院读书的贺礼。二丫头还在禁足中,不好做针线;可让外边的裁fèng做我又不放心,就只好让三小姐给他兄弟做了。本想着事先保密的,就嘱咐三小姐了一句,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给老爷做的,等正式拜师礼过后一并随其他东西赏了。谁知道二丫头也是心急,偏早早的就翻腾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