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正要起身,感觉衣角处传来了阵拉扯,她又坐了回去,低头一看,齐雍不知何时,攥住了她的上衣下摆。
她拉扯了下,没有扯开,齐雍咕噜了一声“妱妱,不走,不离开我……”
沈昭嬑没法了,让红药拿了一本闲书过来,靠在床榻边上看书。
齐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他环视四周,这里是沈昭嬑的闺房,之前沈昭嬑突发了心悸心症,他直接带程子安进梧秋院,为沈昭嬑诊治,匆匆瞥过几眼,印象却很是深刻,新房就按照她的闺房改的……
齐雍揉了揉太阳穴,从来没醉得这样厉害,脑袋有些胀痛,酒醉后对沈昭嬑“撒娇”的画面也浮现在脑海里……
脑袋忽然更疼了。
“醒了。”耳边响起沈昭嬑含笑的声音。
齐雍抬眼看去,沈昭嬑端着红漆的托盘走过来,他不觉弯起嘴角,唤她“妱妱。”
沈昭嬑坐到床榻边,先将一碗汤药递给他“你喝了许多酒,我担心你醒来会头疼,让杨大夫开了缓解头疼的汤药。”
齐雍便想到自己醉酒后,是如何耍赖,要沈昭嬑喂醒酒汤的事……
见他坐着没动,沈照嬑忍不住揄揶道“要我喂你吗?”
“好。”齐雍嗓音嘶哑。
沈昭嬑不由一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喝。”
她将递过去。
齐雍有些遗憾,接过汤药,也不管是烫是热,仰头就一口闷了,满嘴的苦味,简直跟苦胆汁一样,他差点呕出来了。
沈昭嬑笑着问“苦不苦?”
齐雍有苦难言,委屈地看着她,他原是不怕苦的,但不知为何,在她问苦不苦的时候,突然有些怕苦了。
沈昭嬑嗔瞪了他一眼“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
她听辰哥儿说,他在酒宴上,被敬了不少酒,也主动敬了酒,这也就算了,连劝酒也是来者不拒。
齐雍点头“听你的。”
这次是例外。
他不想拒酒。
沈昭嬑又盛了一碗羹食给他“天麻花胶羹,你多吃一些,解一解酒乏。”
齐雍叹了叹气,接过天麻花胶羹吃完。
吃完东西,齐雍简单梳洗,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头疼缓和下来,精神也好了不少,拉着沈昭嬑在梧秋院闲逛。
梧秋院应该是镇北侯府仅次于主院,最大的院子,院中是江南园林布景,引山水入园,整整有三进,都能赶上一座不错的宅院了。
齐雍与沈昭嬑走在院中,院里每一处都充满了沈昭嬑成长生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