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这么多衣物回来,你可真傻!”
河依柳看着秋叶飞从赵府偷来的一大包衣物挪揄道。
“没办法,本打算挑着偷,却不料中途进来两个仆佣,只好打包一起偷回来了。”秋叶飞无奈地笑道。
“你是为了找一件没有交领的衣服么?”
“但愿能找到。”
“有什么意义?”
“这样就能证明杀害朱雨的凶手到底是不是赵府里的人。”
河依柳看着秋叶飞抖落着一堆衣物,不禁笑了。
“秋兄,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的首要任务是要赶紧找回青阳帮那三十万两的银票,而不是追踪谁杀的朱雨。朱雨已殓土,至于谁杀的朱雨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找到陈寡妇索回那三十万两的银票才是你真正该做的。今晚你在这上面倒腾,即使查出来凶手又有什么用呢,你呀,不是真的很傻么!”
秋叶飞在一堆衣物中没发现什么特别,扫兴地往椅子里一摊,倒杯茶咕咚咕咚喝了,才道:“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找陈寡妇,她的殡葬品铺子已是人去楼空,陈寡妇揣着银票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要想找到她恐怕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河依柳也倒杯茶,喝一口,缓缓道:“秋兄,我有种预感,陈寡妇没有走远,而且,她一定还会再出现的。”
“不可能,她身上携有三十万两的银票,任谁得到了也会远走高飞的。”秋叶飞不信。
“我的预感一向很灵的,走着瞧吧!”
“这么说,我青阳帮的三十万两银票还有望很快追回来?”秋叶飞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河依柳又喝口茶,不说话,只朝着秋叶飞诡异地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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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悦来酒楼显现一种神秘的幽暗。
只有三两盏客房还闪着灯光,远远看去,很像酒楼眨巴着眼睛。
回到自己房间,河依柳感到十分的疲倦,他一头扎在床上想睡一会儿。
可是,脑海里却像走马灯。这几天经历过的人物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一个一个地走过。
徐老大,谷梁子,梅芳清,秋叶飞,陈寡妇,夏荷花,碧微,唐兰香……
死去的朱雨,年轻的吴山,还有今晚那个跟在自己后面若即若离的影子……
最后定格在自己慈祥的父母,河依柳依稀看见父母在熊熊的烈火中,正朝自己伸着手,脸上尽是哀怨、痛苦、不舍……
河依柳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发觉出了一身虚汗,呼吸不匀,心跳急促,知道自己刚才触及到了自己心头上的一个死结。
他不忍再去走马灯。
把脸埋进盆中,让冷水使自己一颗走神的大脑快速冷却下来。
他一定要使自己尽快地冷静下来,因为他看见了身边的柳叶刀在微颤,他知道,眼前的危险才是危险,才是自己真正最需要面对的!
嘎吱——
房门忽然大开。
危险说来就来了!
先是一阵冷风扑门而进,继而一个宽大的人沉重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象排着队似的,依次跟进来四个同样宽大沉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