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宋清殊突然忘了自己那点糟心事,有点想笑。
她没觉得盛司令有多像老爷子,但盛熙川实在是像,特别是神情,有一种上位者的倦怠和难讨好。
盛熙川现在就天天摆着一张冰山脸,等老了大概也是个不太好伺候的老头。
于是她真的笑了。
盛老爷子撩起眼皮闲闲地看她:“笑什么?”
宋清殊拉了把椅子往他床头一坐:“我看见爷爷心里高兴。”
盛老爷子稍稍坐起来,傲娇地扬了扬下巴,神色稍霁。
“爷爷还记得我吗,我是清殊。”宋清殊一脸乖巧。
老爷子瞟她:“我老头子是病了,不是傻了。你又来做什么?”
看来嘴毒也是家传,宋清殊又想起盛熙川那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来。
宋清殊又陪笑:“我不是说每星期来看看您,当然要说话算话了。”
说来也怪,按理说,盛老爷子军功赫赫,比盛熙川更有威严。而且他发脾气的时候,是把东西砸得遍地都是,比盛熙川还要彪悍一些。可宋清殊怕盛熙川,对老爷子却从来没有惧怕过。
她坐在那里看着盛老爷子,想起他当年的那些事迹,以及现在的身体状况,竟然有几分心疼。
“爷爷,您疼不疼?”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盛老爷子打量她一眼:“还行,习惯了。”
老爷子没有交谈的意思,宋清殊便安安静静坐着。
坐了一会儿,听老爷子问她:“我的礼物呢?”
宋清殊逗他:“没有礼物。”
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空手来看我的,你是头一个。”
宋清殊这才从包里拿了个最新款的switch出来:“开玩笑的,有礼物,爷爷您想玩游戏不,我教您!”
这是她冥思苦想后选的。
男人都有胜负欲和竞争意识,盛老爷子这种年轻时征战沙场的人更是要强。教会他打游戏,在游戏里厮杀,生活还能有点念想。
老爷子病了好几年了,来看望他的人很多,但被人送这么新潮的东西,还是头一次。
“你们年轻人的玩意,我哪儿会啊。”他嘴上拒绝,手上却接了过去。
宋清殊看老爷子不抗拒,也很高兴,赶忙教了老爷子一些基础的操作方法。
盛老爷子年纪大,脑子却是顶好用的,略略一学便会了。
“还有双人和多人的,等我下星期再带个设备来,跟您一起玩。”她说。
“你这丫头倒是古灵精怪。”老爷子玩了会儿游戏,放下那个switch评价她。
宋清殊一时间分不出这话是好是坏,便没有接他的话茬。
她又坐了一会儿,后来看护工过来查房,给老爷子测血压,便起身跟他告辞。
“清殊丫头,等等。”老爷子在身后叫她。
宋清殊回头:“爷爷,您吩咐。”
“你今天来,没有事求爷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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