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榆被她哽了一下,很快接道:“劳姑姑用心,只是我此来拜望伯母,就是为了向姜家姑娘提亲。”
“你胡说什么!”这次轮到姜涵露受到惊吓。
还没等马氏表态,玉姑姑便又对她福了福身:“老夫人,我此来是专为禀告您:文安长公主殿下十分赏识姜姑娘,欲将她带在身边一同北上入帝京,向今上举荐。”
“举荐……”马氏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或者她根本不敢往那儿想,“举荐什么?”
“陛下中宫虚悬已久。”
姜涵露鼓起勇气对上母亲震惊的目光,点点头。
“不可能,”黄可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难道疯——”选后这件事转来转去,他家百般规避,哪怕是阿杉恣意妄为,也有父亲求全去取回了那副画像,不愿卷入这场风波。怎么最后,怎么最后,竟落到了姜涵露头上!
“黄公子!”玉姑姑向他投去严厉的一瞥,警告道,“慎言。”
黄可榆自知失言,哑了一瞬。
马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只能向玉姑姑强笑道:“姑姑,我家女儿小门小户、蒲柳之姿,莫不是弄错了吧?”
玉姑姑向她安慰地笑道:“姜姑娘蕙质兰心、淑慎守文,殿下实在喜爱,老夫人不要担心。”
她的话滴水不漏而不留余地,黄可榆驳无可驳、辩无可辩,情急之下转向姜涵露问道:“涵露,你是愿意进京的吗?”
他这话问得极冒昧,一时马氏、玉姑姑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姜涵露身上。
不等她回答,黄可榆又说;“我已说动了母亲,我不要什么显赫的岳家,只求一个身家清白、品貌端正的女子为妻。我母亲、妹妹你也都见过的,也都投契的!你若答允嫁我,我去求父亲向长公主禀告——”
他话音未落,只听院里传来一声怒喝:“孽障!”
只见一个身着深衣官服的中年官员匆匆迈进屋,劈面便给了黄可榆狠狠一掌:“还不住口!”他长相斯文儒雅,这时却满头的汗,面皮热得通红。
黄可榆受了这一掌,喊道:“父亲!”郡守黄宇大人治家教子显然比他夫人要严厉得多,黄可榆只喊了这一声,却不敢捂脸,更不敢争辩,只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不解地看向黄宇。
黄宇显然是自官衙匆匆而来,这时候气还没喘匀,也不管自己儿子怎么样,转身赔罪道:“犬子鲁莽无知,望姜姑娘不要见怪。”
他这样说着,又恳恳切切地望向玉姑姑:“姑姑——”
玉姑姑对他见了礼,轻巧道:“黄大人好。大人,令郎不仅想做您的主,还想让您做殿下的主呢。”
“他哪里敢!小孩子轻狂,姑姑不要同他一般见识。”黄宇说着,叫过黄可榆来又要打。
玉姑姑忙拦下了:“我不过玩笑,大人不必如此。不过,黄大人您家里是否说准了要向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