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发展总是很少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不管村长再怎么不愿意接受,眼前的雕像发出的笑声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整个地面、房屋乃至于人的五脏六腑都在跟着疯狂地共振着。
身后这群村民早就受不了这场景,吓得直往外跑。
唯独老村长还留在此处跪在地上,哪怕是额头的皮肤都擦破了,他也仍然朝着雕像砰砰地疯狂磕着头。
“我很欣赏你们信仰的决心,可是你们真的确定信仰的是正确的玩意?”
“这个所谓的神谕的祭祀典礼也是一样,哪怕你们成功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自己真的清楚吗?”
——田衍先前的话在村长脑海里挥之不去。
越是如此,他往地上磕头得越是用力,仿佛试图把这些念头从脑海中给敲出去一样。
然而眼前的此情此景——有些事实是无法自欺欺人的。
村长不是不知道眼前的现状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范畴,而是他无法承认和接受这一切。
因为从野外发现这座雕像的是他,鬼使神差叫人把雕像抬回来的是他,最后下定决心抛弃树神而崇拜马神的人还是他。
村长自认为自己向来都是村子里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是知识最为渊博的老师。
他怎么能够接受自己好心所做的一切,却有可能给村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村长朝着雕像磕头磕得脸上已经满是血污,然而那雕像的笑声却像是在无情地嘲笑,仿佛没有限度一般不断增大着。
整个祭坛都跟着彻底震动了起来。
以至于最后,仿佛是地下结实的泥土都被这笑声所‘传染’,轰隆一声,地动山摇!
整个眼前的雕像几乎是在眨眼之间碎成了齑粉,而从雕像内部暴露在视线之中的,是一道划破了空间的黑色裂口。
如同一道丑陋的伤疤悬浮在空气之中。
无数黑色的、如同潮水一般的雾气从这裂口之中朝外奔涌而出,转眼就将村长包裹了起来。
只听得一声惨叫,村长整个人立刻被同化成了这黑色的雾气,只留下身上那套衣物飘飘然地落在了地上。
黑气伴随着地面的震动以及那刺耳的笑声,向着四面潮涌而去。
即便是已经跑到了村子外围的高草丛中,田衍他们仍然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叶牧之率先开了口:“话说是我腿跑软了还是这地面在震了?”
博斯威尔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地震了,果然和传闻里一样,迷叶村的村民们会因为地震而神秘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