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也做点东西给我吃吧。」说完,裕也也钻进暖桌,弓着背望向电视。
「裕也,你好好工作了吗?」父亲问道。「嗯……」裕也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差点把上个月的工资说出来炫耀,但是一想到自己从事的「推销」跟诈骗没什么区别,就作罢了。
「爸,你什么时候出车?」
「中午。上午去营业点也没用,根本不会有客人打电话叫车。到了傍晚,才能在车站门口勉强拉到几个人。再晚就只能去酒馆多的地方等着了。长途的根本拉不到,基本都是市内的,最远也不过是翻个山头。」
「生意这么差啊?」
「怎么可能好。警察不严查酒驾,还有谁去打车呢。」
这时,母亲端来一个小碗,用力往桌上一放:「你也吃点吧。」碗里盛着香喷喷的粥,里面还有芋头、鸡肉什么的。
「妈,加个蛋。」
「自己加。」
裕也只能自己走到冰箱前。母亲眯着眼给翔太喂吹凉了的粥。
「翔太几岁来着?」
「一岁零两个月。」
「那他应该会自己吃了。」母亲拿来一块浴巾,铺在翔太和餐桌之间,又让孩子握住勺子,催促道:「来,小翔自己吃。」
翔太握住勺子,舀起一勺粥。勺子还没到嘴边,里头的粥漏了一大半。刚吃上一口,他就干脆松开手,勺子落在了膝头。
「哎呀呀……」母亲捡起勺子,想让孩子重新握好。谁知他竟甩开了奶奶,直接把手指戳进粥里。
「怎么用手抓啊……他妈是怎么教的?她平时肯定不管孩子,是不是啊,裕也?」父亲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
「真是的,就该让她把彩礼吐出来。她是二婚,还有个拖油瓶。」母亲说道。
「别跟我说这些好不好,当初是你们自己要给的。」
「对方派了个当过镇议员的人过来,说孩子结婚是喜事,要包三十万。哪知道她不到一年就走了。岂有此理,简直跟诈骗似的。」
母亲骂着裕也的前妻,同时耐着性子喂孙子。翔太没有哭,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嚼饭。
裕也说道:「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你们帮我带一段时间吧。」
「什么,敢情你打的是这个算盘。要带到什么时候?」
「这我哪儿知道,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
「那怎么行,你妈我也是有工作的人。单说今天吧,我帮你带到傍晚还行,但我五点一定要出门,酒馆开门前有很多准备工作要跟老板娘一起做。」
「五点?带到六点半不行吗?我下班回来动作再快,也得六点半才能到这儿。」
「我们哪能围着你转。要么下午就把孩子送到托儿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