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记起我了。
不需要了。你说。
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我们昨天才开幕。
这里是重新装修的吗?你问我。
你以前来过吗?
你点点头。
这里以前是一间义大利餐厅,曾经很热闹的,后来歇业了,这里也丢空了大半年。我说。
我发现你的鼻子红通通的,是感冒的缘故吧?这一刻,才有机会看清楚你的容貌,你的头发浓密而凌乱,是一堆很愤怒的头发。胡子总是剃不干净似的,脸上有很多胡髭。
惠绚来问我:你认识他的吗?
只见过一次,是买电暖炉时认识的。
你好像跟他很熟。
从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跟你很熟,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你拿了一袋药丸,放在桌上。
要热水吗?我问你。
不用了。
你用日本清酒来送药。
医生没告诉你,不该用酒来送药吗?
我没有用酒来送药,我是用药来送酒。你带着微笑狡辩。
第二天,看完医生之后回到烧鸟店,我也照着你那样,用半瓶日本清酒来送药。
你知道,药太苦了,不用酒来送,根本不想吞,尤其是咳嗽药水,味道怪怪的。
把药吞下之后不久,我坐在烧鸟炉前面,视线愈来愈模糊,身体好像快要沉下去,只听到惠绚问我:你怎么啦?
我很想睡觉。我依稀记得我这样回答她。
惠绚、烧鸟师傅阿贡和女侍应田田合力把我扶下来。
惠绚哭着说:怎么办?
叫救护车吧。有人说。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是护士把我弄醒的。
医生来看你。她说。
我张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白袍,似曾相识的人,站在我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你问我。
苏盈。我说。
你用听诊器听我的心跳,又替我把脉。
你吃了什么?你温柔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