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薛厄刚走到门前,火光越来越亮的窗户纸上,几道人影浮现,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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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喜脸上扑了粉,比去牢房时的素净模样更加俊美,却也少了些许灵气。
他换了身新的绯色圆领窄袖袍衫,头戴同色幞头,手抱暖炉静站在房门外。
由于房间内亮着烛光,门窗纸上模糊映出屋内的人影。
书喜本以为薛将军已到门前,敲门后立刻会开门,却不想随行的小太监上前敲了又敲,喊了又喊,屋内的人影就是不动。
他蹙眉不悦,哑着嗓子道:“将门撞开。”
小太监得令转身快步跑开去叫侍卫,可没走两步,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嗨,你们好,是来接我走吗?”
薛厄笑着大步走出来,对书喜伸出手,见书喜手抱暖炉毫无反应,又自然地握住一旁另一个小太监的手。
“你好你好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久等了,我们快点走吧。”
小太监被握的直晃,从未遭遇过这种事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该如何招架,说完的薛厄已经自顾自的松开手,转身边走。
走了几步后薛厄听书喜几人没有跟上,回头问道:“不走吗?”
书喜的视线将薛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扯唇轻笑。
“走,薛将军,这边请。”
“好。”
薛厄等书喜走过来后与他并行,边走边好奇的偏头打量书喜。
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偷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主动出言提醒刚从地牢中接出来没多久的薛将军并没有被圣上恢复官职,没资格与书喜同行。
不过想到此行所要去的地方,几个小太监都不敢开口,毕竟去的不是刑场,万一薛将军飞黄腾达了,没必要在这时得罪他。
几个小太监埋头当鹌鹑不说话,书喜却被薛厄看得忍不下去了。
因为薛厄并不单单是打量他,而是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下看。
“看够了吗?”书喜阴阳怪气地问。
薛启兴痛苦的哀叹一声,他比书喜更清楚薛厄再看哪里,从刚刚就一直警告薛厄不要再看了,至少不要看的那么明显,可是根本劝不住。
薛厄顿住脚步,仿佛因书喜终于主动开口而松了口气。
“很奇怪。”薛厄伸手往书喜的身下一指,“你不太一样,刚才见到你时就感觉到了。”
说着薛厄手指一划,略过其余几个太监,“还有你们也是,难道是这里的习俗?”
【不要再说了!他们是太监。】薛启兴被薛厄直白的言语下了一跳,连忙警告道。
“太监?什么意思?”
【太监就是阉人。】
“阉人?”
【是、是无根之人……】薛启兴支支吾吾地尽量文雅的词汇描述。
但随即他想到,他说的话其他人是听不到的,而薛厄却是发出声音。
所以……
薛启兴忽然不敢看书喜等一众太监的脸色。
可是薛厄偏偏喜欢火上浇油地凑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