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高喝,沈鹤辞满面春风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对,是走了下来。
自那日治好腿后,沈鹤辞可没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面,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沈鹤辞的腿好了。
只见他今日满头墨发整齐地以玉冠束着,身上穿了一件莹白如月的锦袍。
袍子上用金线绣制了栩栩如生的金竹。
随着他每每踏出的步伐,身上的竹子都好像在随风摆动。
叫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从前只觉得世子是一表人才,今日初见他走路倒是更显得玉树临风了。”
“那可不,这坐在轮椅上和站起来的,当然是两码事了。”
沈鹤辞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从容地同众人招呼寒暄。
好似从前的狼狈和不堪都未曾发生过。
众人也很是给面子,阿谀奉承的话一句也没少。
一时间,沈鹤辞犹如众星捧月,好不风光。
陆挽棠忍不住低下头嘲讽一笑。
然而落在萧寒迟眼中,却只当她是在为沈鹤辞高兴。
心中的痛楚再度蔓延开来。
景安瞥见萧寒迟面色不好,连忙关切地问道,“寒迟哥哥,你怎么了?”
萧寒迟低垂眼眸没有回话。
陆挽棠见状主动开口,“我先行一步,就不打扰郡主和将军叙旧了。”
说完也不等萧寒迟同意,带着摘星就走了。
摘星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萧寒迟和景安,半晌终是没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走了?”
说到底陆挽棠现在才是萧寒迟的正头夫人,应该拿出女主人的架势捍卫自己的地位才是。
陆挽棠语气苦涩,“我若留着看人家郎情妾意才是自讨没趣,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事实同她想的还是不一样的。
景安见她走了倒是高兴得很,笑道,“寒迟哥哥,你这夫人倒是个识趣的。”
本来以为陆挽棠是多了不得的角色,不想才跟她见了一面,就吓得逃走了。
看来也是个上不得台面,没什么本事的。
“郡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萧寒迟惦记着陆挽棠,转身要走。
景安立马抓住他的衣袖,“寒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