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聊起来的话题都很轻松。
“今天英语竞赛考得怎么样?”
江敛舟懒散把手肘搭在窗户边,很松弛的态度:“就那样吧。”
“就哪样?”
江敛舟:“保底拿个一等奖呗。”
夏老师:“……”
夏老师摇了摇头,有些感慨。
的确,江敛舟在音乐上的天赋总是让他多加惋惜,甚至总自以为是地想,如果他是江敛舟,他一定会选择好好学音乐。
可——
事实就是,不止是音乐,江敛舟实在是太过聪明,所以在太多太多事情上都有足够的天赋。
他凭什么替江敛舟感到惋惜呢?
夏老师没再继续想下去,又转而问:“盛以呢?”
盛以没应答。
江敛舟又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没什么语气的:“什么?”
夏老师脾气特好地又问了一遍:“英语竞赛考得怎么样?”
“哦,还行吧。”
可以,夏老师暗自赞叹,比江敛舟谦虚多了。
“拿个特等奖还是没问题的。”
夏老师:“……”
江敛舟靠在椅背上,看似很随意一般问盛以:“你刚才在发什么呆?”
盛以转过头,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夏老师没怎么在意,甚至绝大多数人听到“发什么呆”的问题都不会在意,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没什么”。
所以,他就听见盛以仍旧没什么语气地开了口,不答反问的。
“江敛舟,你之前为什么会放弃学音乐?”
夏老师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没冲到另一条车队里去,难得爆了声粗口,飞快地停在了路边。
他觉得心脏可能不是特别好了,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语气问出这样的问题?
江敛舟也微愣了愣。
他大概是没想到盛以竟然是在思索这个,可盛以太直白了,她问完之后仍旧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夏老师问过他太多遍,他每次都答得浮皮潦草,有时候看见夏老师脸上的失望,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怎么会这么过分。
因为他总觉得那个问题的答案太过无解,告诉夏老师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可今天,江敛舟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撕开了一个口香糖吃进去,又慢悠悠地咀嚼了起来。
“我是江家的大少爷,”他很有些开玩笑的意思,可他又继续说,“我享受了太多太多权利,所以也该有一些我需要去做的事,比如爸妈希望我做的。”
“站上舞台的感觉太上瘾了,所以那次夏老师说有一个小演出想让我参加,我放弃了。”
怕站上舞台就会第无数次地爱上那里,再也说不出“放弃”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