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于同摘下口罩露出有些微红的脸颊,他轻咳了一声,摸着胡茬接过水抿了抿唇。“我有一个朋友……”贺诀抱着他胖胖的肚子点了点头,陈于同突然抬眸看了一眼贺诀的样子,住了嘴。他真是疯了,才会跑到这,还打算请教贺诀。“你什么眼神?”“贺经理,现在有空吗……哎,陈经理你怎么也在?!”一阵女声适时打断了贺诀的质问,陈于同听闻抬起了头。“嗯,工作上要和贺诀交接一下。”陈于同张嘴就来。“那刚好,要不你和贺经理再去培训部露个面?”小沈迟疑的问道。“他……”“可以。”陈于同站起了身,他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服,带上了口罩。贺诀盯着他的背影神色微变,他沉默着从柜子拿出剪刀稍稍拦住了陈于同,语气不善。“衣服吊牌还在,你给我等一下。”陈于同看着透明的会议室,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骨骼分明的手指从冰冷的门把手划过,他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看见来人的那刻会议室传来惊呼的议论声。某个瞬间,陈于同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之前。在每次参加比赛获奖之后,大家的目光都会聚集在讲台上的他。而陈于同会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在梦里出现无数次的炙热的视线。正如现在,每次都没有找到。陈于同按下失落,他清了清嗓子得体的打了声招呼。他惯于用幽默的语言来润色所讲的内容,尽管他此时心沉如水,不过庆幸还有口罩挡住了他些许狼狈。陈于同说了最后一句客套话后离开了会议室,贺诀望着有些反常的好友站在一旁喝着茶不知在想什么。陈于同走进了厕所隔间,昏暗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扯下了口罩,闷热的空气让他早就缓不上气,炙热的温度蔓上他的眉眼,陈于同伸手解下几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来。陈于同沉默着脸走出了隔间,他打开了水龙头,望着流动的水一时有些出神。“水不用可以关上。”男声从身侧传来,陈于同闻言关上了水龙头,他下意识说了声抱歉。“陈于同?”男人的声音有些迟疑,声音不大不小亮了声控灯。陈于同撑着洗手台有些意外的偏过头,黄润雨穿着黑色衬衫站在背光处,昏黄的光源洒在他的身上,映着他浅色的眼眸。正如同很久之前,那样看着他。陈于同站直了身体点了点头,他捏紧了身后的口罩,声音有些沙哑。“嗯。”黄润雨看着眼前的人,心头一震。陈于同穿着一身白色衬衫,他的眉眼间有些疲惫,略有略无的胡茬让他整个人气质更加凸显出来,就像叼起猎物的头狼,漫不经心散发出来的野性。黄润雨有些僵硬的走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陈于同滑动着喉结轻轻屏住了呼吸。黄润雨侧过身抽了一张纸。“昨天没有回去?”他退后一步轻轻擦着干燥的手。“回去了”陈于同微微抬眸紧紧望着他,压低了声音。“嗯”两人短暂的对视着,黄润雨应了一声。他目光微闪,手掌间被粗糙的纸摩擦的有些发热。两人沉默了一会,靠在墙壁上的陈于同突然起身,他冷着脸不由分说的靠近身前的人。伸出的手堪堪擦过黄润雨的腰间,略有略无的触觉让两人愣在原地。黄润雨偏开头望着镜子里两人贴近的身影,过电似的屏住了呼吸。“陈于同?”“我拿洗手液。”陈于同应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黄润雨看不清他的神色。“我先出去了。”黄润雨将纸巾扔到纸篓里,推开了门。陈于同望着他的背影,沉默着推开了隔间。-“兄弟,你到底来干嘛的。”贺诀眯着眼望向坐在自己眼前衣衫不整的人。“我有一个朋友……”陈于同缥缈的视线敷衍的落在某处,他哑着声音开口。“打住,你这什么声音?你能不能正常点,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找那谁给你看病了。”陈于同清了清嗓子,沉默了一会他沉下声音。“我真的需要你帮忙……”贺诀看他这样也来了兴趣,他将头凑了过去。过了许久。“你那个朋友,连人有没有男朋友就这样冒昧追人吗?这着实不雅。”贺诀一口茶差点喷到陈于同脸上。陈于同垂下眼眸点了点头。“不过就这档子事你早跟我在微信上说不就行了,你跑来干嘛?”贺诀听闻之后白了他一眼,陈于同喃喃道,“我也想知道……”“你说什么?”贺诀揉了揉耳朵,陈于同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