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胸中也荡起豪气:&ldo;敢不奉陪。&rdo;
梅林中,白衣似雪,少年意气自手中长剑迸出,白玉堂像是一把刀,尖锐锋利,又来去自如,他出手利落,飘逸潇洒,一招一式,都像他这个人。
展昭却是另一种气质,不是湿了衣摆的蓝衫,而是黑色的劲装,似一柄长剑,招招制敌,却带着君子之风。
文人,字如其人;武者,气势如人。展昭和白玉堂武功本来就不相上下,来回拆了上千招,既不见白玉堂要赢,也不见展昭要输。;两人你来我往,招招带风。自梅林里打到水上,又从水上打到梅树上,从日头在头顶打到日落。
天色渐晚,明月庄的人都围在梅林外,有人小声道:&ldo;还打着呢!&rdo;
又有人道:&ldo;白爷说了,不许进去打扰。&rdo;
&ldo;那咱们回去睡吧。&rdo;
有人问道:&ldo;哎哎,照他们这么打,什么时候能打出结果?&rdo;
一人道:&ldo;你问我,我问谁啊!走了走了,回去睡吧。&rdo;
天上月色明亮,水面更是映出波光粼粼,梅林中双剑相击,两道身影同时向后退,复又缠斗在一起,展昭和白玉堂仍在比试。
两人从开始的慎重到中间的不服到最后的惺惺相惜,所谓不打不相识,真正较量过之后,才对对方有了新的认识。
天色大亮,东边晨光升起,梅林中的两人已经打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了,虽然体力不支,但却是打得酣畅淋漓,所以仍没有停下。
天又开始慢慢变暗了,展昭一剑刺去,白玉堂挥剑挡开,两人双剑相抵,对视一眼。展昭道:&ldo;白兄,我们已经打了一天一夜了。&rdo;
白玉堂点头:&ldo;不错,还是没有分出胜负。&rdo;
&ldo;白兄的武功不错。&rdo;
白玉堂道:&ldo;你也不差。&rdo;
展昭道:&ldo;我觉得我们就算打个三天三夜,也是分不出胜负的。&rdo;
白玉堂问道:&ldo;那你的意思呢?&rdo;
展昭道:&ldo;暂时休战,日后再打。&rdo;
白玉堂道:&ldo;我们是一定要分个胜负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先听你的吧。&rdo;
两人同时收剑,展昭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到白玉堂捂着肚子。展昭关切地问道:&ldo;白兄,你怎么了?&rdo;
白玉堂摸了摸肚子,道:&ldo;五脏庙在闹腾。&rdo;说完肚子好像配合他说话一样,发出更大的一声&ldo;咕噜&rdo;。展昭顿时明白,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
白玉堂侧着头,道:&ldo;笑什么?一天一夜不吃东西当然会饿,你不要告诉我你不饿。&rdo;
刚说完,展昭的肚子也发出&ldo;咕噜&rdo;一声。
&ldo;哈哈哈哈‐‐&rdo;白玉堂大笑不止。
展昭道:&ldo;白玉堂,你不要笑,咱们彼此彼此。&rdo;
白玉堂笑得更开心,仿佛孩童一般灿烂真挚,展昭被他感染,嘴角也微微扬起。
两人打了一天一夜,这会停下来,都觉得疲惫不堪,吃过饭,就各自睡去了。
晨雾褪去,天光一点点散开,照亮了白墙,照亮了青瓦,照亮了青石院树,更照得万里无云、湛蓝清净。
展昭打开房门,缓步走出,深吸一口气,舒舒服服的吐出。他常年奔波,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还是在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正自感受着宁静,却看到廊下的白玉堂。白玉堂应该也是刚睡醒,仍着一身白衣。
展昭微微带着笑,&ldo;白兄,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