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茶肆亦是座无虚席。
一楼的厅子新增了不少桌椅板凳,席间无论男女老少,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说书先生讲着虞笙笙写的话本子。
故事刚好是霓裳女与书生的故事,讲的便是虞箫箫与慕平二人。
虞箫箫与慕平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小便一起玩到大。
十岁起,他们被一起送到学堂,跟随夫子读书,自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慕平忠良淳厚,温文儒雅,与慕北不羁强硬的性子,恰恰相反。
是以在学堂里,也常常会被人戏耍捉弄,每每那时,虞箫箫都会跳出来维护他。
许是虞家女子骨子里都是倔强、不好惹的性子,虞箫箫及笄前,没少惹是生非,亦是家里让人头疼的主儿。
虞箫箫十五岁及笄那年,她与慕平暗许终身,誓要白头偕老,永不相离。
十六岁那年,慕家下了聘礼,只待一年后,慕平便要以十里红妆迎娶虞箫箫。
谁知那年除夕宫宴,虞箫箫一曲霓裳舞惊艳全场,也招惹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圣人,次年便被召入宫中承恩受宠。
许是虞笙笙对他们这段感情的遗憾,她将二人的结局改了。
冷宫那场那大火,虞箫箫没有死,而是逃出皇宫,与慕平一起浪迹天涯。
虞笙笙趴在桌上,侧头望着窗外,泪水一滴滴地,无声地流着,将衣袖濡湿了一大片。
她不由觉得可悲又可笑。
慕家的十里红妆,怕是这辈子,都进不了他们虞家的门。
“笙哥儿,最近可还有什么新话本子出来?”
茶肆老板打点完下面的生意后,又跑上来给虞笙笙送银子。
情场失意,钱场得意。
男人和银子,这两样她虞笙笙总得着一边儿才是。
还是银子最踏实,以后离开慕北,去流放之地同父亲生活,少不了银子。
虞笙笙抽了抽鼻子,借着帷帽垂纱的遮挡,紧忙擦干泪水,将桌上的大银锭子纳入囊中。
她故意粗着嗓子回道:“有,明后天就给您送来。”
“好嘞!”,茶肆老板满脸堆笑,“那我今天就通知下各位客官,就是不知道,笙哥儿这次写的是什么故事呢?”
“嗯~~~”
虞笙笙又抽了抽鼻子,扭头隔着帷帽的垂纱看了眼窗外。
外面艳阳高照,远处青山如黛,绿水如茵,慕北与齐渊世子正玩得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