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很快就玩到一起去了,操着谁也听不懂的言辞,居然也能热火朝天。
这个叽里呱啦两下,那个咿咿呀呀回应,小手小脚还乱动一气,把裴玉娇三姐妹看得目瞪口呆。
“该不会真的互相明白罢?”裴玉画万分惊讶。
裴玉英道:“这可说不准,小孩儿跟咱们大人不一样,指不定能懂。”
“不管懂不懂,反正常让他们一起玩就是了。”裴玉娇拉着裴玉英的手,“我听王爷说了,妹夫从翰林院出来,也是要留在京都的,并不外放。”又得意的说起她的菜地,“我种的那些好吃吗?后院大,才发现根本吃不完,你们要,我经常送些过来。。”
“咦,来炫耀王府大了。”裴玉画撇撇嘴儿,“不过挺新鲜的,又是王妃娘娘亲手所种,别个儿哪能享受得到?我可是要了。”说着想起一事儿,命丫环取来些胭脂水粉,“本就要送与你们的,正巧来了。这是江南那儿拿来的,粉是又细腻又天然,擦在脸上别个儿都瞧不出,便是大姐都未必有呢,也是相公外祖家专营这个才能先得。”
女子多喜欢这些东西,二人各自拿了道谢。
裴玉画笑眯眯看着她们,毕竟裴玉娇常送东西,她要没个拿得出手的东西礼尚往来,心里就觉得欠了什么,这样也算扯平。
三人说得会儿,不知不觉便到中午,裴玉画留她们用饭,谁料珠帘一挑,一个穿着莲青色袍子的年轻公子疾步而入,看到两位姐姐在,颇是吃惊,忙停下来行礼,俊秀的脸上满是笑容:“原来大姐,二姐来了,是我唐突,竟是不知呢。不过这样才好,娘子有喜之后一直郁郁不乐,还请两位姐姐开解下,我必有重谢。”
裴玉画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他向来嘴巴甜,又直爽,裴玉英抿嘴笑道:“便是不谢,咱们还能不劝不成?”
“这是我一份心意,两位姐姐……”还没有说完,裴玉画叉着腰斥道,“你胡说什么呀,我哪里郁郁不乐了?竟然在姐姐面前说我坏话,有了孩子不乐,那还是贤妻吗,你是嫌弃我不够贤惠了?”
华子扬脸色一变:“哪里哪里,娘子是天下最贤惠的妻子了,京都谁人不知?都说我高攀你呢!”
这下裴玉娇没忍得住,噗嗤笑出来。
裴玉画又是干瞪眼,拿他没办法,论起脸皮厚,委实他称第一,没人称第二的,她咬一咬嘴唇道:“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不是说今年要考乡试吗,哪日不是晚上才回?”
“还不是担心你,怕你不好好吃饭。”他叫身后的人拿来一个食盒,打开来,香味四溢,“专程去怀香楼买的,你昨儿嘴馋不是说想吃吗,我回来也是为陪你一起吃。”
语气温柔,一双凤目更是满含深情,叫另外两位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就这样,还怎么留下来?便是裴玉画留,她们也待不住,好像打搅了这对小夫妻谈情说爱,连忙各自抱着儿子,转身告辞了。
裴玉画跺脚道:“你看你看,都是你不好!”
华子扬道:“是我不好,来,娘子,先吃一口菜。”亲手夹起来喂到她嘴边,柔声细语道,“娘子,我念书也是为了考个功名,将来好让你做举人娘子啊,这样你以后出去与其他夫人交往,说起来也好听不是?”
这倒也是,毕竟华老爷再如何威风,那也是她公公,而一个女人要依靠的,最后肯定是丈夫,她心想,裴玉娇嫁得是王爷,裴玉英嫁得是探花郎,她这个相公,确实也不能太差。
看她点头,华子扬道:“你明白就好,以后别怪我多念书,我会尽量抽空陪你的。”
面前的人细致又有耐心,真是比她娘对她还好,裴玉画摸摸肚子,心想,看在这份上,就是给他生个孩子也算值得了,她笑眯眯凑过去,吃了他夹的菜。
那对姐妹俩急匆匆走向二门,裴玉英道:“妹夫瞧着风流俊俏的一个人,对三妹还真是无微不至呢,难怪像二婶这等挑三拣四的,自打三妹嫁过去,听说也没有提过什么不满。”
“是啊。”裴玉娇颇是欣慰,这般看来,二人许也是不会和离的,她看向裴玉英,“二妹夫也这样对二姐好吗?可曾买过东西送与二姐吃?”
裴玉英脸一红:“怎得问这个?”
“当然是关心妹妹你了。”她与她说悄悄话,“妹妹过得好,我就放心呀。”
裴玉英便道:“咱们家里的厨子比不上王府,虽然有几样拿手菜,可好些仍是做不出滋味,相公当然也买过。”她在侯府时山珍海味,徐涵怕她来徐家过不惯,这些地方还是很注意的,他虽然平时话不多,不像华子扬这等糖罐子,行动上却绝对是个好相公。
原来二妹夫也买过酒楼的吃食了,那么,只剩下司徒修没有买过,毕竟王府都是现成的,可就算蒋大厨妙手,也有做不来的东西,比如八宝楼的八宝野鸭,怀香楼的芸豆卷,都是有秘诀的,几十代人的手艺,蒋大厨也不如。
可她好久不曾吃过了啊。
回到王府,司徒修正当用午膳,虽不是休沐日,但他还在歇息没去衙门,也没料到裴玉娇那么早回来,问道:“华家竟然没留饭?”
三姐妹感情那么好,他以为裴玉娇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