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逐鹿。
墨绿色的鳞片伴随着粗壮的身体在江河中翻滚,九色的云彩从天空中弥漫出来,化成流水注入江河。巨人屹立在这天地之间,在这江河的旁边。他拉开了弓弦,箭尖直指苍穹。
云彩上的人默默看着地上的巨人,他一身长袍无风自摆,身上发出的光芒虽然很温和,但是竟然让太阳的光辉暗淡了几分。朦胧的云模糊了他的脸,好像有意隐藏身份一般,他说话的声音时如雷震,时如微风,让巨人连他的性别都无法判断。
“轩辕氏,你的箭连蚩尤都伤不了分毫,又如何能威胁到孤呢?”
黄帝无法反驳云上人说的话,或者说是那位天神的话。他轩辕氏被族民尊称为皇,却无法结束持续多年的战乱。本以为凭借以天地灵气凝聚成的轩辕箭可以一击射杀蚩尤,但没想到箭尖连蚩尤的皮肤都穿透不了。
“人界和天界已经好久没有往来,不知阁下此行何事?”黄帝将紧绷的弓弦慢慢退成原形,冷峻的眼神直视天空,丝毫不加退让。
“或许有些唐突,孤现在直白地告诉你,天界是支持你而不是支持蚩尤的。蚩尤偷学了天界的干支纪法,甚至试图掌控规则,与孤天界的利益冲突,此人不可留。除掉他,于你于孤都有好处,岂不乐哉?”
一阵大笑迎面而来,说得黄帝如此心动。近几次的战斗中,蚩尤仿佛化身修罗,气吐山河,无坚不摧,将黄帝的部落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成王败寇,接连的失败使黄帝的领袖位置摇摇欲坠,部落里已经有了几个勇士私下表示对他的不敬,公开提出挑战也只是时间问题。
黄帝强忍住内心的忐忑,尽量使自己面无表情,说:“干支纪法是天界用来约束一切的规则,规定时间,规定生死。既然阁下说了蚩尤已习得此术,我又怎能战胜他呢?”
“只要你也习得此法,不就好了吗?孤是神,也不是神,孤不代表天界,孤将要获得天界。这天地的规则,也是时候改改了。让这天地混乱起来,八诈神的换位就顺理成章,就从人间放下一条导火索吧!”
伴随着一阵痴狂的笑声,整个世界都开始扭曲起来。黄帝身旁的江河突然窜出一条墨绿色的巨龙,血腥的大口将黄帝撕得粉碎。。。。。。
当轩辕氏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宫殿的床上,毫发无损,周围空无一人,更不用说什么巨龙,一切与平常无异。
“仅为梦一场吗?”黄帝的内心不知是死后余生的庆幸,还是一股莫名的怅惋:“果然,干支纪法这种传说中的权力,怎会与我扯上关联?”
本应戒备森严,未经允许禁止入内的宫殿里,渐渐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股寒风掠过黄帝的后背,一只手突然搭在了黄帝的肩上。
“在下青龙氏,还请阁下。。。。。。多多关照。”那人在黄帝耳边低语。
现代,雨夜。
在玄黄国西部的一个学校中,几乎所有学生都在教室里埋头学习,偶有一两个顽皮鬼看着紧闭的窗上印出的雨花发呆。
当然也有不在教室中的例外。无法遮蔽风雨的天台上,三个少年正在打得不可开交,或者说是单方面的蹂躏。一名叫做白雨的少年被一名健壮的少年掐着脖子摁在墙上,另一名瘦弱的少年则不断从侧面用拳头重击白雨。
打了一会,也许是那两名施暴的少年打累了,又或者是见白雨没有反抗的动作,觉得没意思,施暴的两人就把白雨放了下来。
“牛哥,这小子真没意思,怎么打都不还手,和个死人一样。”比较瘦弱的少年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担心染上什么血渍。
被称作牛哥的少年得意地笑了,说;“那当然,人家可是优秀学生,知道自己泡了我的马子很理亏,所以打不还手呢。你说是吧,白雨?”
白雨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双手按摩着被长时间掐红的脖子,一言不发。雨水模糊了双眼,冲刷掉嘴角的鲜血,
牛哥看着白雨,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瞪着他:“以后离我的琳琳远一点,懂了吗?”
将受伤的白雨摔在地上,牛哥对旁边他的小弟说:“没让若琳跑了吧,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放心吧牛哥,我让二哥先带那妞去宾馆了,只是——牛哥啊,小的我和二哥今天都忙活一天了,也想放松一下。”瘦弱的少年一脸坏笑地看着牛哥。
“哼!你那小算盘。放心吧,等你牛哥我爽过了之后,你和老二都有份!”听完这话,瘦弱的少年连忙对牛哥点头哈腰,说雨太大了牛哥我们去休息吧。
随着两人渐渐走远,白雨慢慢抬起了头,自言自语地说:“琳,抱歉。明明说要永远保护你的,结果却又被打在地上。”
白雨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胸前的耶稣像发着若有若无的蓝光,无人觉察。他捡起了不远处的石头,那是先前施暴者怕闹出人命而放弃的武器。瞬息间他消失在原地,他奔跑的脚步践踏起的水花带着一股寒意指向牛哥的后心,牛哥急忙回头,看见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