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见朱婉仪神色微微起了变化,解释着说:“这件事还要从你前阵子被恶灵附体说起。”说到这里,姬旦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朱婉仪坐下来聊,由此可见,此事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朱婉仪压住内心的疑问,做到了姬旦对面的藤椅上。
“这画上的女子,本是一位富家女子。虽谈不上富可敌国,但也绝不是一般的大富大贵之家能够比拟的。正因如此,这女子从小就立志,要将天下间所有的男子比下去。说也奇怪,仿佛一切都是天赋,她学什么都一看即会。正因如此,十几岁的时候她已经无所不精了。”姬旦说道这里,停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朱婉仪见状,连忙拿过一旁的茶壶,示意这一切有她在呢,让姬旦继续说下去。
姬旦会意,继续讲道:“可这件事不知怎么被这个国家的大王知道了,他听说这女子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胸中自有乾坤,决定娶她为妻。可她拒绝了,她看不起天下男子,大王又怎能例外呢?结果大王震怒之下,将她满门抄斩,只留了她自己一人存活。”
“这听起来是个悲剧的故事,但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朱婉仪插了句嘴。听到现在,她除了觉得画中的女子跟自己有些相似之外,再也没听出别的什么。
“你听下去就知道了。这大王本来打算把她压入宫中幽禁起来,以供自己淫乐的,但不知怎么,抓她的时候,突然乌云密布飞沙走石,等抓她的卫兵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十几年以后,大王从百姓中广泽美女,其中一个天香国色的美人被选中了,不久以后,百姓怨声载道,这个国家随后灭亡了。”说道这里,姬旦叹了口气。
天下没有永远的王朝,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历史上不仅仅是周朝,其他任何朝代也都是一样。
“这个天香国色的美人,乃是画中女子在民间则一幼女,悉心栽培出来的,旁的不会,专干那祸国殃民的勾当。这画中女子做了这件事,并没有觉得报仇雪恨,反而觉得因为自己,把国家搞的怨声载道,自己跟这个大王又有什么分别呢?于是她大彻大悟,入了释门。这个人就是附身在你身上的恶灵一体之身,小苦禅师。”姬旦说完,左手轻轻在画上一拂。
画上的人仿佛活了起来,焕发着朦胧的光彩。
“说这画跟你有关系,乃是因为这画乃是转世之画,此画中,有着画中人那一世的记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画中人必然与你有着很深的渊源,不然的话,当初那恶灵绝不可能轻易找上你。”姬旦说完,左手对着画上人像一招手,画中的女子仿佛从其中走了出来一般,在姬旦的指引下,进入了朱婉仪的体内。
铺天盖地的记忆如惊涛巨浪一般,饶是已经经历过了前世记忆的洗礼,朱婉仪仍然觉得脑子快炸开了。这种感觉,她再也不想遭遇了。
轻轻晃了晃头,她终于从纷杂的记忆中,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画中人有点熟悉的感觉。这小苦禅师,原来也是青丘山的狐仙转世,历经百劫,终于投胎成了一个人类。也许正是画上那股青丘山独有的味道,才让自己得到了这幅画。
“怎么样?有想起什么来吗?要是这画中的人跟你没有什么渊源,她那一世的记忆,你是吸收不了的。”姬旦看着有点迷惑的朱婉仪,怕她有点接受不了。
“没有,刚才头好像被人重重的捶了一下,现在我的头好晕。”朱婉仪故作体力不支,向椅子后面靠去。这记忆里,有一个大秘密!
姬旦见状,连忙把她扶住,难道是自己刚才太唐突了?可他从这幅画中的神意里面,确实感知到的就是这些啊!
伸手摸了摸朱婉仪的额头,一片滚烫。看来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草率了,没准这幅画中的神意太过庞大,她肉体凡胎怕是有些承受不住。想到这,他见四周无人,悄悄从怀里拿出一个丹丸来,喂到了朱婉仪的嘴里。
这乃是回魂丹,专门救治因神意冲击而受的伤。丹丸入口即化,朱婉仪感觉到口中生津,慢慢睁开了眼睛。再装下去,就露馅了。
“抱歉,刚才是我大意了,现在我送你回去。”姬旦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这不怪你,要不是我拿出这幅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朱婉仪口中安慰着姬旦,心里想到的是小苦禅师既然本是青丘山的狐仙,历经百劫转世成人,最后又为何拜在了释门?
“你用不着安慰我,你现在能走路吗?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姬旦扶住朱婉仪的胳膊,询问着她的身体情况。
“嗯,那麻烦你了。”朱婉仪点了点头,一手搭在姬旦的肩膀上,慢慢地跟着他下楼去了。
白素自被朱婉仪吓到之后,又回了三楼。她有点魂不守舍,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都已经达到了九命的狐仙,为什么还要在尘世间生活呢?凡俗的生活,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她要不是修为不够,早就一直想长住青丘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