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子居然不是阿芬!
周家父子总算把一颗揪着的心放下,虽然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面对所有可怕的结果,但当真事到临头,那种滋味,没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理解。
如今确定了不是阿芬,他们两个都仿佛精神焕发了一般。
剩下的就是满头雾水了。
连杨蕴秋都奇怪,他本来觉得这块儿被翻动过的坟地,肯定是凶手为了藏尸才翻动的,那里面埋葬的绝对应该是阿芬。
盯着坟地看了半天,杨蕴秋皱起眉头,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不过。出了命案,剩下的事情再不用他操心,县衙这边儿自然会派出专业人士进行调查。
周家父子让阿红送回家去,杨蕴秋又找高义帮忙,派了几个人去继续盯着严文举。
高义没多说,这点儿忙他自然很乐意帮,只是心里不免腹诽——杨公子果然是大家族里娇惯出来的公子哥儿。
他从小到大,就没碰见过这般乐意多管闲事的人!
他调侃了几句,高姑娘不开心了。
“你以为杨公子和你一样,就是个江湖大老粗,人家是读书人,行为举止,自然有君子之风。”
反正在春心萌动的姑娘眼中,自己有好感的那一位,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别人指摘,就是别人不对,亲哥哥也一样。
高家的老祖宗也笑道:“那孩子心善,的确是个好孩子!”杨蕴秋的年纪,在她眼中可不就是个再小不过的小孩子。
高义这种年轻人觉得杨蕴秋的性子太好,不像江湖人,长辈们却喜欢这样的孩子,当然,前提是不是自家顶门立户的那一个。
他们家属于江湖世家,说的难听点儿,就是黑道世家,即便想要洗白。冒出个喜欢揽事的人当家做主,他们也一样受不住。
杨蕴秋是不知道高家的人怎么吐槽他,他这性子从小养成,想改也改不了了。
再说,他现在每走一步,都是修行,遇见不平事,伸手管一管,积攒的也是功德,最后还是惠及自己。没哪里不好。娃娃就很欣赏自家主人度假也不忘积功德的行为。
杨蕴秋终于挤出时间。把老太太的肖像画好。
他又亲自动手做了木框,把画像装裱好,干脆制成一扇大屏风。
半人高的画像,往屋子里一摆。远远看去,活灵活现,和坐在画像旁边的老太太相映成趣,居然一人变作了两个人。
而且画中的老祖宗,神态和蔼可亲,眸子中的光芒温柔如水,容貌也比真人年轻得多,少了皱纹,头发到是花白的。但那种白,鲜亮的很,半点儿不显老态。
即便是不懂画的人,也看得出这是一幅上上之作。和他随手画出来的那些素描,根本不能算作同一类作品。
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拉着杨蕴秋的手,探听了一大堆画作保养方面的消息,什么不能经常在阳光底下曝晒,什么要通风啊,防潮啊之类,恨不得把东西藏在箱子里面,再也不给人看。
其他人见了也羡慕。
不过,大家都知道此画不容易得,杨公子画起来也很辛苦,而且,眼下这个位面,想找一位画师给自己画像,却不似地球上真正的古代那般容易,他们也不好意思多占便宜。
事实上,别人就是想求画,杨蕴秋都没心思多给他们画了,他到带了两套颜料,用去不少,再想买都不知道该去哪儿买,做到是可以,但谁又那个耐性?
只是高家老祖宗虽然不是个喜欢显摆的人,来往的客人却也不少,她得了这么一幅好画,无论谁上门,都要问上几句。
一来二去,方州来了一位绘画大师的消息,就流传开来。
便是放在杨蕴秋知道的古代,精通绘画的才子,也是颇受人欢迎的,在这个位面,那简直就是偶像级别。
杨蕴秋这几日没出门,到感受不深,高义他们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却时常碰上探问消息的客人,连带着店铺的生意都好了许多。
“几日不见杨公子变成画师了?”
杨蕴秋一推开房门,就看见王铮,狄博英,傅雪青,和叶苏四个人居然都坐在他的客房里。
话说,高家还江湖世家,房门随便人家出出入入,未免太离谱。
当然,也许是高家不想得罪提刑司,他们爱来,干脆就放人进来当不知道了。
最近提刑司好像很闲,几个威名赫赫,能止小儿夜啼的提刑,一有空儿就往他这儿跑,而且瞧瞧,已经从一开始除了不请自来之外,还算有礼貌,到随便拿点心,倒茶水,半点儿不客气的地步了。
“今天你吃小厨房还是大厨房?该做什么……‘湘菜’了是吧?”
“今天弹琴换了那首平沙落雁,虽然好听,可天天听也没趣。”
只有傅雪青一个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