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摘掉黑布的双眼还有些不太适应光线,墨池眯了眯眼,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他的长相平淡无奇,毫无特点,属于大多数人见过即忘的类型。
男子走过来,他比墨池高了半头,站在墨池前面,探寻的双眼显示出他对她极有兴趣。
“小娘子姓墨名池,太医府韩太医嫡孙女。二十四日前随父母和弟弟来长安认祖归宗。
在宜阳曾协助县令破获了一宗悬了十几年的失踪案。”
男子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墨池面上镇定,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男子是什么人,为什么将她一个闺阁女子的底细打听的如此清楚?他要做什么?
男子看着墨池镇定的脸,心里有些失望,她不害怕吗?她不惊慌吗?
墨池的表现激起了他更大的好奇。
“八日前,小娘子随刑部员外郎谢思齐去了永寿坊里正、同时也是数日前一宗凶案苦主的家。
待了大约半个时辰。而后又去刑部验尸房,待了大半个时辰。
两日前,谢大人破了前一段时日惊动整个长安的杀人jian尸案。
有趣的是,谢大人在见你之前,那案子已经陷入了无据可查的状态。
你说,这个案子破获,是不是有一半儿功劳应该是你的呢?”
墨池看着男子,心里却渐渐安定下来。在处于险境时,慌乱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这就是郎君将小女绑来的原因吗?郎君喜欢听书?或者喜欢说书?编的故事倒是一环扣一环,挺有意思。”
男子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娘子有意思,有意思,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被人绑架、还如此镇定的娘子。
现在我更相信这案子能破,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了。”
墨池心里‘呸’一声,早知道自己应该装的很慌乱、很紧张才对。
男子走到软榻前靠好,又伸手招呼墨池:
“来来来,小娘子坐过来,这儿有茶水点心,方才路上让你担惊受怕,赶紧来用点儿水果压压惊。”
墨池立在原地不动:“多谢郎君,只是小女方才一路颠簸,肠胃有所不适,站着更舒服些。”
男子又笑了:“你这个小娘子,是在抱怨我的属下过于粗鲁,怠慢了你吗?
或者是因为碍于名声,知道男女又别,不想离我太近?
这点你放心,你的名声就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让你有你就有,不让你有你就没有。”
墨池挑眉,风眼中透出一丝冷芒:
“郎君是在威胁小女吗?但不知小女有什么价值,值得郎君你竟自降身份,威胁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女子?”
“咳。。。咳”,男子似有些尴尬,想想以他的身份,这样威胁一个小娘子,还真他妈有些不合适。
“废话少说,你就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凶手视力不清,让谢思齐按着这个线索去找的?”
墨池瞪大凤眼,满脸无辜的说道:
“郎君说的真是有意思,小女一个闺阁女儿,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难道你指望小女有宋慈那般的能力,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丝微线索,去侦破让无数男子也毫无头绪的大案?
小女可没有做大陈朝女神探的志向和能力!”
“。。。。。”男子哑然。
但他想起徐东书的话,有些事情虽然确实不可想象,却的确又有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