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墨池去了鹤鸣堂。
父女二人坐在院子里的八角亭中,墨若璧今日一直有些郁郁的神色,在见到女儿后才略微有了些笑意。
墨池歪着头,俏俏的看着父亲:“墨大夫,见了你的女儿,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吗?”
墨若璧怔住,没反应过来女儿话里的意思。
墨池嗔怒的看一眼父亲:
“墨大夫,你就老实交代交代,你是怎样在你的女儿尚未出生之前,便把她给卖了的?”
墨若璧展眉一笑,女儿这是知道他心内郁郁,因此才开玩笑逗他。
他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墨池点头,难怪书上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很多事情似乎冥冥之中便已注定。
“爹爹,您说,这世间之事,可是都逃不开一个“缘”字?
人与人相知是缘,人与人相恶是缘,我做了您的女儿也是缘。
因此,很多事情,并不能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大姐姐愿意嫁给那人,也是他俩的缘分。父亲何必杞人之忧呢?”
墨若碧苦笑着微微摇头∶
“池儿,你可知,为父看着你大伯,想到他如今竟到了妻离子散的地步。
再看看你祖父,他。。。,我韩家,难道真的受到诅咒了吗?”
“爹爹。。。”
“三爷,您快来”墨池正要再说,只见祖父的老仆韩光慌慌张张的在正房门口喊到。
“池儿,你先回去,”墨若碧呼一下站起身,一边小跑着往正房去一边对墨池喊道。
从出生到现在,墨池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慌张的样子。
她犹豫片刻,起身朝父亲追了过去。
正房门口,韩光已经急得六神无主,待墨若碧进屋,他推上门,却忘了插上门栓。
墨池悄悄尾随着父亲,推开门,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床榻上,本来应该躺着病重的祖父,但此时,不光祖父,父亲和韩光都不见踪影。
方才,父亲明明进了正屋!
一丝药味飘过墨池的鼻尖,循着这气味,墨池来到书案前。
她走到书案后的那堵墙前,隐隐约约的那丝药味便来自墙内。
墨池转身在书案上寻找可以扭动的机关,终于在木屉内摸到一个突出的按钮。
按下按钮,书案后的墙壁缓缓向两边拉开。
她想一想,又回身去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
墙内的暗门打开,方才那丝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随着那药味而来的,是声嘶力竭的嘶吼。
墨池撒开腿跑进去,只见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密室。
密室内,祖父披头撒发只穿着一条亵裤被铁链拴在一根石柱上。
他疯狂地嘶吼着,想要挣脱铁链,被铁链紧勒着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但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