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的阿锦,还有哪个女子这么体态袅娜、步履轻盈?
除了他的阿锦,还有哪个女子这么清丽脱俗,仅仅一个侧颜就能让他痴迷,并且永远难以忘怀。
紫色的纱衣裙带柔柔飘动,长长的黑发垂到腿弯,斜斜挽了松松的髻,鬓边簪着一朵洁白的玉蓉花。也只有他的阿锦,不管怎么随意打扮都是那样风情万种,叫他只看了一眼就连魂魄都被她勾走了。
紫衣女子没有听见欧阳铖的呢喃声,他身后的蒲公公也没有听见。蒲公公只看见他前方的欧阳铖盯着缓缓走来的女子,眼神发直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
女子惊讶地回转过头来。果然是一张丽质天成的脸。
蒲公公诧异地微微抽气,这不是楼安皇子的随身侍女吗?白天的时候太子殿下负责陪同楼安贵客在京城游玩,这名侍女一直随行。只是,不论是美貌气度还是谈吐,她真的丝毫不像一个低微的下人。
“殿下。”
女子见了欧阳铖就高兴地笑了,眼波婉转,流动的都是绵绵情意。欧阳铖温润隽郎、谦和斯文,她一颗芳心早就不知不觉拴在了他身上。
她本是楼安宠妃的外甥女,年幼时父母双亡,被姨母抱入宫中抚养,皇帝便收她为养女,是为雪霓公主。此次二哥三哥来大益做客,她是偷偷扮作侍女硬要跟来的,疼爱她的两位哥哥实在经不起她的死磨硬缠。
谁知,一来就见到了命中天子。明日二哥代表楼安与大益缔结通商经贸和百年友好的盟约后,他们就要回国了,这一走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欧阳铖对着女子的如花笑靥,满脑子都是萧云锦的笑脸。他根本没听清女子称呼他什么,见对方笑得灿烂,按捺不住地把那朝思暮想的娇软身子裹入怀里。
“锦……”
火热的、雨点般的吻,几不可闻的低喃,滚烫的拥抱。
雪霓公主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甜蜜中,一时之间忘记了要去纳闷,为何这位温柔守礼的太子,忽然变得这么激烈、急切和兴奋?
楼安女子本就热情奔放,她被心上人搂抱亲吻,只觉得身心俱醉,好似掉进了蜜罐子里,下意识地就搂住他。
欧阳铖更是激动,索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最近的一处客殿卧房走去……
纵情欢爱,绸缪无限。极致之时,欧阳铖连声呼唤“阿锦”,雪霓公主这才明白他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
然而那时,一切都已晚了!
激情退去,欧阳铖酒也醒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碰了别的女子。只是,这回的女子并非哪个普通宫女,对方是楼安人。
他穿好衣服,转身看着对方娇嫩的容颜。初经情事,少女娇俏的脸庞梨花带雨,绯染双颊,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三分委屈,六分娇羞,还有一分迷惘。
换做普通的宫女,不是掩面而泣就是瑟瑟发抖,抑或是沾沾自喜地厮缠献媚。而这位他错爱的楼安女子,这种反应,倒叫他刮目相看,心底生出一丝好感来。
“你是……雪霓公主吧?”他忽地开口。
“……”
雪霓公主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听了这话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纱带都滑落在地上了。
“我早看出来了。”欧阳铖捡起紫色的纱带递给她,“你说话行事本来就不像个宫人,况且,游山玩水的时候,贵国二皇子三皇子那般纵容着你。”
他心下疑惑,稍微使人去查了查,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调皮淘气的公主,宠溺包容的哥哥,楼安皇族的亲密手足情真是叫他羡慕。相比起来,他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从来都是互相算计利用,背后使的手段就更不用说了。
雪霓公主被揭破身份,红着脸把衣服穿戴整齐。略一思索,便轻轻站起身走到门口。
“太子殿下,”她打开了门,“请回吧,方才的事就当做是个梦。我们……后会无期。”
她是楼安人,不是失了身就寻死觅活非君不嫁的大益女子。
欧阳铖震惊地看着雪霓公主,鬼使神差般地说:“明日一早,我就去禀报父皇,让他向你的父皇发出求亲国书。”
“这……”
欧阳铖也意外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然而他顿了顿,还是坚定地说:“雪霓公主,我欧阳铖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嫁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楼安是北方强国。如果大益与楼安在缔结友好盟约之时,又能结为儿女亲家,维系会更加紧密,周边的国家就更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了。而欧阳铖作为太子,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欧阳铖的话语像春日的阳光一般明媚而温暖,雪霓公主的整张脸都被幸福笼罩,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哪里顾得上去想这番求亲誓言背后的利益考量。
她璨然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