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觉得脸上痒痒的,潮乎乎的,刚睁眼就看见小白放大的脑袋,正趴在她肩头舔她的脸蛋。
“小白?嘶……”凌寒撑着身子坐起来,脖子上一阵疼痛让她呲了呲牙。
环视四周,她正躺在自己床上,屋子里十分安静。
“你醒来了?”赫连晋端了碗汤药,正一脚迈进屋来。
“……”凌寒默不作声,只牢牢盯着他。
“这是安神药,喝一点。”赫连晋径自坐在床边,舀了勺汤吹了吹,“我喂你?”
“你为什么打晕我?”凌寒冷冷看着他,眼中全是不满。
“方才你太激动了。”
“你懂什么?”凌寒瞪他一眼。
刚才她勒紧云珠脖子的时候,明显感到云珠在暗暗发力,人在死亡边缘的时候最容易激发潜能。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就不信如果云珠有武功,不会被她逼出来。
虽然凌寒也只是猜测,但试探一下总没错,反正云珠也该揍,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谁知道赫连晋会动手,竟然把她一掌劈晕了,让她除了生气还有几分心寒。
赫连晋把汤勺往她嘴边送,却被凌寒一把打掉,药碗碎裂,汤药撒到赫连晋袍子上。
“寒寒……”
“你出去!”凌寒把头扭过去,不想看他。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赫连晋屈身捡起碎片,随手丢在废物筐里。
凌寒还是不回应他。赫连晋叹了口气,干脆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掰过来。
“很抱歉,我不该打晕你。”赫连晋说完就楞了,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道歉的话。
凌寒听了这话心里有点软化,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他呢,就听到赫连晋的下一句话,让她立刻炸毛。
“但无论如何,你不该打远儿。”
“我要打的是云珠,他自己跳出来的,现在怪我打他,怎么不怪他强出头?”凌寒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呛声道:“就因为他是你好兄弟,靖渊候府家的世子爷,身份尊贵所以碰不得?”
“并非如此。”
“那是什么?凌远不能打,那云珠呢?你一开始说过把她交给我的,结果她的身份变了,忽然就杀不得了。你出尔反尔不觉得可耻?”凌寒心里很气,态度也变得不好。
“我会让雁翎再送药来,别忘了喝下。”赫连晋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在她头顶揉了揉。
“我没病,喝个毛线!”凌寒推搡他,要把他赶下床去。
“那随你吧。”赫连晋叹口气,起身准备走。
“站住!你要是出去,就一辈子别来找我!”凌寒心里很想咆哮,就不会多哄哄人吗?
她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对错,她看得清所有利害关系,道理也完全明白。
她需要的只是赫连晋不去管谁是谁非,而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把多管闲事的凌远和可恶的云珠骂一顿就好了啊。
这样嫌弃自己不冷静,他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吗?
“等你冷静一些吧。”赫连晋哪里懂那么多女人心,这一会要他走,一会又要留下他的,以为她在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