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云郡?”穿着脏乱无比,破烂不堪的布衣,蓬头垢面的有根,露出了自以为豁达的笑容。
露出了乌黑的牙齿。
然后,有根向前走去,他走向了城门。
然后,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的身前,架起了两杆长槊。
锋锐的利刃,银光内敛却阴森蕴杀的尖面,两米来长的槊杆。
这是真正槊。
用来杀人的槊。
“那个,我说,这个。”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长槊,有根咽了口吐沫,赶紧退后一步,顺道将手掌摊开,支在了自己的身前。
“两位兵爷,今天不许进城吗?我是从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规矩。”
两位门卒对视了一眼,其中下巴上留有胡须的门卒,率先开口道:“小子,你走错地方了。”
“哦,那这位兵爷,不知小弟该何时进城呢?”
“看你的样子,是逃难来的吧,郡守大人在城北的郊外,为你们这些流民和城中的乞丐圈了一块地,你应该去那里,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闻言,有根脸上露出了怒色,摊开的手掌,也攥在了一起。
手背处青筋毕露。
看着有根的动作,下巴上留有胡须的门卒转头与另一个没留胡须,下巴光滑的门卒对视了一眼。
互相都将手中的长槊握的更紧。
然而,有根却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城门顶端,看了看城墙上的石刻。
然后,有根转身离开了,开始绕着城墙,向北方走去。
看着有根离去的背影,守卫东城门的门卒,在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后,拿开了架在一起的长槊。
看着有根越来越远的背影,没留胡须的门卒,笑着说道:“老吴,刚才我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这个不懂规矩的乞丐。”
“这家伙是不太懂规矩,但他只是一个逃难的常人而已,他又敢怎么样呢?”
“是啊。”右手横搭在了头盔前,年轻的门卒侧头看着已经渐远的背影,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疑惑,问道:“只是一个难民罢了,不过老吴,从东面来的难民,很少见啊。”
“是他的家乡出什么事了吧,可能是瘟疫或者是战乱,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迷路了。”整了整自己的头盔,年长的门卒若无其事的回答了起来,语气非常的不以为然。
“谁知道啊。”
沿着墙角而走,不想暴露自己实力的有根,并没有跨行。
墙底的地面细密平整,没有多少杂草。
但仅靠着平常步行的速度,有根还是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了城墙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