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雨持续落在地上,化为无数到道水流,流淌在荒原上。
水流顺着早已挖好的渠道,流出了湖底。
十余万联军兵卒,驱赶着四万余拿着兵器的奴兵和五万余衣不蔽体的流民,顶着大雨走出了营地。
狂风吹在雨中,寒气逼人。
流民们衣着大都破烂不堪,奴兵们有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布衣。
所有联军士卒们皆衣甲整齐,如林般的兵器散出的亮光,在雨帘中模糊不清。
刀光中的寒意,如雨水般冰凉。
沾染在甲胄和兵器上的血,可以被雨水冲刷干净。
但染了无辜者血的那双手,却满是洗不净的罪孽。
然而,杀的人多了,联军从将领到士卒从心里早已经不把所屠杀的人,当人了。
士卒们纷纷用手中兵器,指着在雨水中瑟瑟发抖的奴兵和流民的后背,就好像指着一群待宰的猪羊般。
流民们和奴民众一起,如一群群猪羊般被驱赶向了湖源的堤坡。
“来了。”
剥羽骑着骏马,立在湖畔。
他眺望着正在行进的大军,却因为雨水的遮挡,视线显得格外模糊。(平南)
他看得见行进的大军,却看不清被驱赶的奴兵和流民。
“他们的目标,是堤坝。”
剥羽转过头,看向了连接湖畔,高耸的堤坝。
他脸色有些不安,眼眸间流露出恐惧之色。
“他们要杀的。是首领。”
闻言,在剥羽身旁,骑在黑龙背上的石脑,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中间。你最会带兵。”
剥羽转头扫了眼身旁骑马的五人,最终将目光聚集在了石脑的身上。
“首领。将指挥权交给我们。”
“战势危急。”
“便由你来决定,我们该怎么做。”
闻言,石脑面露微撇了撇嘴,看向身旁的其余四人。
跋舌。付垒,鹰嘴,猴石,迎着石脑的目光,俱点了点头。
“嗯。”
石脑回过头,抿了抿嘴。
他驱使着胯下的坐骑,走向了六骑前方。
“斥候已报。百里外的湖畔上,发现了正在前进的兵马。”
“他们要杀首领,但也没打算放过我等。”
石脑眼眸微动,略咬了咬牙。
“而我等兵卒只有千余。昨日安置的流民有三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