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呀,晌午睡半炷香,夜里有三个时辰睡觉,睡到半夜时,起来习字练武是常事。”
旁边的洛倩等人一听,都说洛俪是神童,原也是极用心刻苦的,不仅在读书习字上用心,就是习武也没落下,世间原无神童,所有的神童都是刻苦换来。
洛俪拉着铁彩衣的小手,“表妹要念好书、习好武,就得用心,先生布置功课,别人半个时辰背熟,你若半个时辰背不会,就用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只要用心,总是能背熟的。
若是学剑法武功,一天不会,你就用两天的时间来学,想要学得快、学得好,就得吃苦。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只要肯下苦功夫,就没有学不好、学不会的。
学习,最忌急燥,与其急燥不如心平气和地用心学。”
似有什么触及到苏晴的心,她眼里光茫一闪,“俪表妹说得是,今儿听你一说,连我也豁然开朗,与你一比,我和彩衣妹妹真是太偷懒了。”
铁彩衣挠了挠头,“我也想学好的,清晨就是起不来床,今儿早上,我不想起,硬是被我娘从被窝里给拧出来,还没睡醒呢,还让我习武,我都在打瞌睡。”
“彩衣妹妹还小,再大些就好了。”
燕舞睨了一眼:九姑娘,你与俪姑娘一比,简直就是渣渣啊。还镇日怪五太太拿她与俪姑娘比,说俪姑娘就是神童,其实人家这是用心刻苦换来的,只看到人家的成绩,没想到人家的勤奋。
苏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到红梅本!看来她得更用心念书。
燕舞则想的是:要成为武功高手,就得勤奋,得用他人更多的时间。
杨玉莲悄悄想着:我是不是用心些,也能和洛俪一样。
最没想法的就是洛倩,她近来都忙着绣嫁衣、给婆家人做鞋、绣荷包,哪有时间顾到旁的。
铁彩衣道:“我得回去习武了,倩表姐、苏姐姐、杨姐姐、俪表姐,我先告辞!”她抱拳打揖,煞有其事,领着燕舞飞野似地离去。
洛俪尚未说话,苏晴福身道:“杨姐姐、表姐表妹,我也得回去读书了,温习好莲班的课业,六月初六有晋级试,希望能一举通过晋入菊班。”
洛倩凝视着苏晴远去的背影,“三妹妹不会也要回浣莲阁习武练字吧?”
洛俪笑道:“一年之季在于春,正是学习好时辰,二姐姐,我先回去了。”
她颔首点头,冲洛倩与杨玉莲微微一笑。
洛倩在身后呢喃:“不得了,不得了,家里的姐妹们,一个个都跟要考状元似的。”
杨玉莲垂首看着地上,突地起身呼声“俪妹妹”,她出了凉亭,几步跟上洛俪。
说还是不说?洛府之中,洛俪的话,长辈都会听上几分,可洛俪比她年幼好几岁,这话她如何开得了口。
如果不说,她会一生引以为憾。
总得拼上一回。
“杨姐姐有事?”洛俪在等。
杨玉莲紧咬着下唇,面上写满了纠结,当松下了紧咬的唇瓣时,她望向洛俪的眸子带着果决,“俪妹妹,我……我想去蘅芜女学读书,只是已进入四月,不晓得……晚是不晚?”
洛俪面露讶色。
杨玉莲的年纪不小,她比洛修年长两岁,今年已经十六了,而且还是订亲的姑娘,就算进蘅芜女学,在里面也算是大龄贵女。
杨玉莲拉着洛俪的手,三分央求,五分迫切,“俪妹妹,我知道你的话,洛伯父、洛伯母都会听上几分,你帮帮我,你与洛伯母说说,就说……我想去蘅芜女学读书,我保证一旦我进去,我一定用心苦读,我一定会用心的。”
她不想被人瞧不起,在书香气息浓厚的洛家,就连小子丫头个个都读书识字,而且时间越长,她越是发现洛家的书香底蕴,好些管事婆子的儿子都是秀才,如果没儿子当秀才,连她们出门都不好意思说是洛家的下人。
杨玉莲还听说,丁管家的大儿子就是进士,在徽省某县做知县,而他二儿子也是秀才,听说在上届童试中,名次还挺靠前,只是丁管家想拘着他再苦读几年,现在又让他二儿子领了二管事的差事,得闲时就给丁管家打打下手,跑跑腿。
洛俪勾唇笑了一下,“虽说在哪儿都可以读书,但不得不承认蘅芜女学是个好地方。进入那里,能认识好些朋友。杨姐姐,我爹在皇城收了一个义女周姑娘,过几日周姑娘要到顺天府,她会进蘅芜女学读书,只是女学开学都一个多月,现在再进去怕是不成,唯有等到八月初一新学期入学之时。
你不如找二姐姐帮忙,二姐姐在女学时成绩优异,是少有拿到红梅本的的贵女。她对蘅芜女学各班必修功课、考题类型最是了晓,如果你得她指点,待八月初一入学之时,你一定会有个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