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师妹,是我对不住你,你要骂要打,我息听尊便。”
卢淮安跪在地上。
洛家不仅是洛俪的依仗,同样也是卢淮安的依仗。
卢淮安对洛家的依仗仅次于皇帝。
“真的?”
“只要你说,我又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
“你跟皇上说,就说我体弱多病,需要出宫修养,若能允我入蜀最好。若是不能,就让我到行宫休养。”
卢淮安蹙着眉头,“洛师妹,皇上他对你是真心。”
“你对秦氏真心,对陶氏真心,对洛素纹也同等真心,我懂。就如我视你为兄长,视梁俊为兄长,视已经死掉的夜大哥的兄长,我待你们是一样一样的,这种敬若兄长的情感,也仅次于我对大哥、二哥、三弟四弟。”
在她的心里,她待他如卢淮安对自己的三个平妻,三个平妻不分轻重;皇帝心里的杨淑妃、洛俪难分伯仲;洛俪对他与卢淮安、梁俊也是一样的重量。
原来,是这样。
皇帝只觉无比的悲凉、失望。
卢淮安疾呼一声:“洛师妹,你这又是何苦?我不配得到你的敬重。”
“我从今日开始收回对你的敬重。”她仰望着天空,“到此为止罢,从今往后,你莫再唤我洛师妹,你的洛师妹在你与皇帝联手算计时她应该死了。”
洛俪抬了抬手,“素绻,送客!”
卢淮安出了凤仪宫,身后,传来洛俪的号啕大哭声,这声音似在刻意抑制,又似在尽情发泄,哭声震耳,听到人的耳里,竟是道不出的伤心欲绝。
素纱在软语哄着。
素秋急得不知如何应对。
皇帝立在一边,进退两难,那顶想害她瘫痪的凤冠是他的意思。
她不知他,他又何曾知她。
皇帝离了凤仪宫,在外头兜了一圈,在十几个宫人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进入凤仪宫。
“皇上驾到!”
素纱几个手忙脚乱地给洛俪递了帕子,洛俪道:“素绻去外头挡着,就说我身体不适,经冯医女按摩后已经睡熟了。”
她知他在外头偷听了许久。
他故意要与她演戏,她就陪他演。
洛俪拢上锦衾睡熟。
她是真的不想见他。
皇帝听罢素绻的话,“睡熟了?”
不久前离开,她还在号啕大哭,这一回头再来,她就睡熟了。
皇帝道:“朕进去瞧瞧罢。”
素绻打起帘子,皇帝进入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