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是静好安宁的。
洛俪生怕自己的容貌太出色,所以脸上抹了黑膏,又点了雀斑,还故意将自己的眼睛画小,沐子轩做了一小块蛇皮,正好贴到洛俪的眉心胭脂痣上,立时就变成了一块略白的疤痕,颜然不算深,但近看时就能瞧出来。
素绻抹了黑膏,故意将自己扮丑,但对小镇上的百姓来说,洛俪只能是五官端正,算不得是美人,反是沐子轩长得有些出色。
妇人们少不得议论一番。
说沐子轩像是吃闲饭的。
“要我说,洛三妹就是瞧中沐公子长得俊美。”
“沐公子何止俊美,人家还下厨做饭。”
“这种男人没出息,总算知道洛太太为甚不同意这门亲事。”
“没出息怎了,人家体贴媳妇,比那些打媳妇的臭男人好多了。”
有好奇的小媳妇问素绻:“花卷姑娘,你家姑娘额上有块疤,瞧着可不小,这是怎么弄的?”
“太太要将姑娘许给一个大官做继室,姑娘不乐意,自己撞墙寻短,破了皮,好了就落了块疤。”
“性子还真是刚烈。”
只怕是家里人被吓着了,不敢逼她。
妇人们对镇子上新来的邻居好奇了一阵,时不时说嘴几句,有同情的,有轻叹的,但知洛三妹是个刚烈性子,也有不少人赞赏,觉得这样不毁婚约,一心要嫁沐公子当真难能可贵。
洛俪带着素绻,与沐子轩过得平平静静的日子。
沐子轩不肯再与洛俪同住一屋,而是将东屋让给了洛俪主仆,自己则住到西厢房里。
白日,夫妻二人同吃同住,一同下厨,还一起习字绘画,说说话话,只不能弹琴吹曲,生怕惹人怀疑。
今儿素绻到乡下去游玩了,有一个樵夫很热情地邀请素绻到他家村子里玩耍,说他家附近有很多的野物:锦鸡、兔子到处都是,说得素绻心动,昨晚黄昏跟着樵夫去了乡下。
夫妻二人相对奕棋,闲话起来:
沐子轩道:“圆观大师说,能不能劳你再配些制花露的药水?”
“药水足够用两年的,不会都用完了吧?”
当时她让素绻取时,就照了多的取。
洛家暗室里还有,但物以少为贵。
洛俪就曾懊悔给唐门的圣水一次性给得太多,东西多了不值钱。
“今年的药菊长得格外好,产量比去年多了一倍还多。去年是二十亩。冬天的时候,分种成了三十亩,虽说药水送的多,一次都用完了。制菊露那几日,有几位贵人出了重金讨要,圆观大师按钱出售,一钱十金。”
一钱十金,可谓是天价,如果不是熟人,只怕这个价儿还买不到。
只是洛俪调制药酒时,除了菊露还有灵露制成的药露,菊露、药露加入之后方成“药酒”。仅有菊露制成的药酒效果没她制的药酒好,但也比外头的酒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