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富人一走出了安乐寨的大厅,摸了一摸额头上的汗珠对同来的刘大胖说道。“好险啊,要不是咱们反应快,差点又掉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圈套之中。”
刘大胖顿时伸过勃子,转过头来说道。“何大人,你这说的是什么糊话啊?你看咱们既是‘梁,磊’二府的人,这个李大帅虽然名满面天下,可也不见得他能把咱们兄弟怎么着啊?”
何大富听罢刘大胖的话语,嘴角露出一丝奸滑的笑意道。
“我说刘大人啊,亏你还是古兰镇的正堂呢?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也不懂吗。他李亮光手握重兵倒是算计得好,却硬要把两个朝廷要犯推给老子押送回京,这不是明摆着把咱们往死路上送吗?你也不想一想,老子押送的那几十车粮草尚且难保存平安,这一回要是押解两个轰动朝廷的要犯又岂能幸免。如此看来,刘大人啊,咱们还是少沾这一趟浑水的好。”
经何大富如此一说,刘大胖顿时悟道,一边还是充满疑虑的说道。“如此说来,你说的也是不无道理。可是,可是,人家李大帅明明是说受了‘梁,磊’两府所托啊,这又不是他李亮光自己单独做的主意。”
“哎,刘大人呐,嘴长在他李亮光的身上,他想怎么说不可。难道咱们现在还得去应证一翻啊?不可能吧。反正我这心里是不安稳的,你刘大人爱信就信了,到时出了别的大事来,你可不能说我没有提醒你。”何大富见刘大胖对自己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的,一时又在旁边加紧语气如此说道。那憔恨的表情,真是雷打的耗子,大材小用了。
刘大胖眼见何大富对自己一时的表态多有怨恨,又怕事情真有所闪失,急忙接着话荐连连说道。“都依你,都依你,我刘大胖听你的就是了。”
何大富这时才一露笑脸道,“还是咱兄弟同心的好,有什么事情总能彼此照顾着。”说罢,又回头瞧了瞧后面,一手指了指,正从厅内追赶上来的两个护卫亲兵。
刘大胖即时会意,微微笑了笑,立即高声说道。“这李大帅真是个居功不傲的大人物,还把自己挣得的功劳送给咱兄弟,真是大让人感激和意外了。何大人,你说咱们兄弟该如何感谢李大帅啊?”
何大富也立即随声附和道,“嗯,嗯,李大帅真是个难得的君子,咱们兄弟一定要记着他的大恩。将来若是有个好处,咱们也得还人家一场恩情呐。”
两个追赶上来的护卫好像并不在何刘二人在说什么一样,一路小跑跟向来就直接抱拳说道。“二位大人,兄弟二人奉李大帅的主意特来给二位大人带路护驾了。若是多有打扰二位大人之处,还请二位大人不要见怪。”
何大富首先转头回身搭礼道,“如此堪好,有劳二位多多辛苦了。等回到古兰镇之后,咱兄弟一拼酬谢你们。”
那两个护卫亲兵好像受不得别人的抬举和夸奖一样,脸儿一红。立即装作酬谢一般,呆呆应了两句“使不得,使不得!”之后,便若无其事地走在了何刘二人的前面。
四人来到中军大帐前,其中一个护卫亲兵走上去,忙从兜中拿出一道手令,恭敬地交与当班值守的秦校尉。自己就自觉地退到了一边,等待秦校尉的下一步吩咐。
秦校尉退后一步,展锦细看,随后回头挥手向身后站立的卫兵说道。“去,你们几个,去军牢把朝廷要犯李秋生押出来,交于何刘这二位大人解押回镇衙。然后再点一队兵丁,尾随相送。”
那几个卫兵得了将令,立即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就从中军大帐的后卫押出了一辆囚车,里面正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看样子闭目而卧,何无惧色,正是被李大帅特意押送回中军大帐加紧守护的李秋生。
等卫兵把囚车押到秦校尉的面前停下,秦校尉即时迎上前来作揖说道。“二位大人,在下已按李大帅的军令把朝廷要犯李秋生交付于你。请二位大人即时验证,咱好回复李大帅的将令去。”
何刘二人也即时向秦校尉抱拳作礼道,“好,咱兄弟这就查验去。”说罢,二人就围着囚笼仔细辩别开来。因为李秋生在古兰镇的“春香院”和何刘二人有过直接面对面的交集,所以验证起来二人也是不怕别人做假的。毕竞,在这一霎之间,任谁也无法在中军大帐内对李秋生做出以假乱真的把戏。
只见何刘二人围着囚笼转了一圈之后,何大富立即停下来,对着囚笼内的李秋生狠狠怒道。“哈哈,你这个遭天杀的小子,也落得有今天这个熊样。等老子把你弄回到镇府,咱兄弟二人一定得好好亲自招你小子一顿,不然难解咱兄弟这心中之恨,脑中之怒。等着吧,小子,很快你就偿到咱让低落生不如死的手段和滋味了。”
李秋生在囚笼内听得何大富如此雌牙列齿的怒骂,立即从笼内躺着的杂草堆中坐起来,对着何大富怒目而斥道。“哈,哈,你这个肥头大耳的猪,小爷的手下败将,你还有脸在这里狐假虎威,你不害澡,爷还潜你害澡呢。若不是凭着李大帅的官军,你这个猪能把小爷怎么着啊?小爷居然敢做下这么逆天的大事,还怕你这什么生不如死的手段吗?只怕到时死的是谁还犹未可知呢?现在就来这里大放阙词了。”
“哎,小子都到这个时个了,你还挺猖狂的,难怪你小子敢做出这逆天的事情来。不过现在任凭你小子怎么嚣张都是枉然了,只要落到咱兄弟的手上,定叫你偿偿生不如死的滋味。”刘大胖在一旁,眼见李秋生还是死性不改的汹向何大富,赶紧出言阻止和恐吓道。好像他真不希望自己和何大人在秦校尉和众多的卫兵面前,失了自己作福作威的颜面。
何大富见刘大胖把话题旨了过去,免得自己在别人面前丢了官威势头。立即转身向秦校尉抱手作揖道,“秦校尉,这小子就是这么一个叼钻泼辣的无癞,咱们别理他子,还是办咱们的正事要紧。”说罢,躬身一礼,又接着说道。“多谢秦校尉的鼎力帮忙,等回到古兰镇,咱兄弟二人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秦校尉忙作礼还揖道,“区区小事,不劳二位大人放在心上。好啦,咱现在正式把李秋生交由你了,一切事情皆由二位大人负责了,小人就此从旁协作罢了。”
“别,别这么说,还是由你来看守吧。”何大富在秦校尉说出上面几句交代完毕的话后,惊得大惊天动地失色的连连说道,好像他已领教过外面还有什么贼众和江湖人物,心有不死,还会偷偷摸摸过来抢夺李秋生这块到手的肥肉一样。
“既如此,那我就不推辞了。二位大人,请前面带路,咱们这就押解李秋生回镇衙去。”秦校尉在听从了何大富极力推托的邀请之后,这样明晃晃的说道。
看起来秦校尉并不在意何大富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一样,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顺水推舟,暗地里屐行李大帅的将令而已。但是,何刘二人又怎么能看出这一招其中隐藏的奥秘呢。
诸人略微整顿了一下队形,何刘二人便带着秦校尉点起的一队人马,押着囚笼里的李秋生。和另一队从安乐寨押解出来和金刀客和董老爷子等一干人犯合在了一处,向古兰镇的官衙进发。
一路上,行程匆匆,倒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儿。除了李秋生有时隔着囚笼,大喊几句董老爷子和金刀客父女的名字外,大家都是闭紧嘴巴不说话儿的主,谁也不愿意自己首先打破这个僵局的沉默。
这样沉闷地走了几个时辰,古兰镇的轮廓便隐隐在望了。众人一阵兴奋,不同的声音便嘈杂开来。顿时,这队人马合如此烧开了的沸水一样,咕咚咕咚直响,翻滚拆腾。
直至进了古兰镇的府衙,何大富才跳下马鞍来向秦校尉躬身邀请道。“辛苦了,秦校尉。来,咱们兄弟先为你接风洗尘去。其他的事自有府中的差人去办,咱兄弟就不敢再烦劳秦校尉操心了。”
秦校尉也跟着客气一翻道,“多谢何刘二位大人了,在下职责在身那算得了什么功劳啊?要谢,二位就谢谢李大帅罢。李大帅把这一块肥肉拱手送给你,那才是奇功一件呢。”说罢,竞也抬脚跟了进府衙去。
话虽如此说,可是何刘二人还是不敢慢待秦校尉的。因为这秦校尉现在就是何刘二人的护身符啊,若是慢待了他那不是等于自砸饭碗吗?说不准三更半夜的,外面突然钻出几个打劫的贼人来抢人,单靠府衙这几十个差人是不管用的,人家秦校尉带来的兵才是真家伙呢。
所以不等人家秦校尉自己说出来,何刘二人就先做足了这功课。毕竞何刘二人这白捡的功劳是不够让自己宽心的,只能从另一方面着手讨好这有实权的人物了。
因此这接洗尘接风酒一摆,下面的兵丁就乱了。才不管你是将军还是校尉呢,反正现在是开怀畅饮的时间,咱拿起酒水佳肴三五成群就灌了个底朝天,你老即使有再大的给耐也是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