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气死人不偿命,九龙白玉冠
“王爷!请!”沐敬东心中欢喜至极,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直到转过眼眸望见那门上挂着的白幡时才想起,沐长春的尸首还在府中停着。可那又怎么样,反正沐长春已经死了,他的爵位可不能再丢了。一闪而逝的笑容便又重新回到了脸上,“王爷!请!”
眼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府中,沐阿梨似笑非笑的望了眼恶狠狠的瞪着她的朱玉香,也不与她废话,偏眸向身旁的秋月丢了个眼色,便向府中而去。
“兰梨郡主请留步!兰梨郡主请留步!”
沐阿梨才走了一步,一个尖细的声音伴随着急切的、碎碎的脚步声便从她身后传来。
她回首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内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擎着一卷明晃晃的圣旨正冲她小跑而来。
“兰梨郡主接旨!”内侍冲到沐阿梨身前停住,呼哧哦哧的喘着气道。
然后也不等沐阿梨开口,更不等她跪下,手中的拂尘一甩,已然抖开明晃晃的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沐国公之女兰梨郡主沐阿梨,娴熟大方、聪敏贤淑、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与右相府公子梁爽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兰梨郡主许配梁爽为妻。钦此!”
说罢,也不用沐阿梨磕头谢恩,那宣纸的内侍将明晃晃的圣旨一卷,朝沐阿梨手中一塞,转身撒腿就跑!
“这,这是什么情况?”秋月一脸的不解。不都说接旨要沐浴焚香,这怎么连下跪都不用就宣了旨?而且看那内侍的架子,仿若身后被狗追一般,她家小姐有那么可怕吗?
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的内侍身上收回视线,秋月后知后觉的才想起圣旨中的内容,“小姐,皇上要给你和梁公子赐婚?”
呵呵!沐阿梨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皇上,皇上年幼知道什么?一看这就是梁兰芝的意思。而且看刚才那内侍的架势,好像不但是防着百里泷,而且更像是防着简世鸣。
这样看来,简世鸣与梁兰芝的关系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美好和谐。
“小姐!这怎么办?”秋月不由着急起来,百里泷对沐阿梨的情意就差昭告天下了,上次就截了一道给沐阿梨的圣旨,这下还不一定闹出什么事来?
沐阿梨还未开口,便感觉身上仿若被锥子扎一般,侧眸一瞥,正对上朱玉香要吃人的目光。哦,她倒是忘了,这梁爽可是给沐如仙下过聘了,在朱玉香眼中,怕已是她的乘龙快婿了吧?
她心思一动,似笑非笑的望向朱玉香,气死人不偿命道,“看来梁公子与咱们国公府还真是有缘。国公夫人,你说是不是?哎呀!以后有了梁公子撑腰,不说整个天璃,至少在金陵城,本郡主怕也能横着走了。秋月,你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了!”秋月知道沐阿梨是在故意气朱玉香,当即十分配合的眉飞色舞道,“以前呀,梁公子就对小姐的话言听计从,如今怕更是小姐说一,他不会说二了。”
“不要脸的东西!”朱玉香低低咒骂了一声,心中明明愤怒的要炸开,可想着简世鸣刚才的话,却是敢怒不敢言。
“咱们走吧,秋月!”沐阿梨走了两步又回首对朱玉香道,“简王爷的话,国公夫人可是记清楚了?明日一早记得将府中各房的钥匙、账本都送到梨院。当然,若是国公夫人不舍得,本郡主不介意替你去向简王爷求情!”
啊啊啊啊!
宽袖中朱玉香的手将掌心几乎都掐出了血,眼睁睁的望着沐阿梨领着秋月进了国公府,她转身用尽全力向身旁翡翠脸上扇去。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余音不绝。
翡翠整个人直接被抽飞出去,趔趄着摔倒在地,朱玉香紧跟着如狼似虎的扑过去,将完全晕了的翡翠当做沐阿梨,又踢又打,以消除她心中不可遏制的怒火。
而此时,简世鸣已随沐敬东到了书房。
“王爷!请坐!”沐敬东毕恭毕敬的请简世鸣坐下,一脸讨好道,“您想喝点什么茶?”
“若国公大人是请本王喝茶的,那大可不必。”一抹厌恶从简世鸣的眼眸中闪过。
“王爷稍候!稍候!”沐敬东连忙疾步走到靠东墙的紫檀木书架,从下面一个隐蔽的格子中取出一个枣红色的锦盒,双手捧着递给简世鸣道,“王爷!下官说的东西就是这个。”
简世鸣心头浮起一抹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接过沐敬东递来的锦盒,放在紫檀木长案上,打开。一个白色的玉冠赫然出现在简世鸣面前。
“泷大人的九龙白玉冠?怎么会在你这里?”简世鸣抬眸狐疑的望向沐敬东。
“是!正是泷大人的九龙白玉冠!至于它的来历么,呵呵!”沐敬东干笑一声,没有说是沐阿梨交给他的,而是别有深意道,“下官自然是用了些手段的。如今朝中除了泷大人和他的亲信之外,谁不以简王爷马首是瞻?偏偏泷大人不识趣,明明不能干政,却还处处与王爷做对!”
“如此,”简世鸣狭长的眼眸深了深,“国公大人是有办法让泷大人享享清福了?”
沐敬东自然明白简世鸣所谓的享清福是什么意思,当下点头道,“王爷以为沐敬元的事情再来一次如何?”
沐敬元的事情?简世鸣心头一紧,莫不是沐敬东察觉到了什么?“国公大人此话何意?本王一时不能体会!”
“王爷!”沐敬东凑近简世鸣,压低了声音道,“沐敬元之所以获罪,那是因为他勾结北戎,若泷大人也与北戎有染,那咱们天璃的兵符又岂能再放在他手中?”
原来沐敬东是想东施效颦!简世鸣眼眸中浮出一抹笑意道,“所以,国公大人的意思是用泷大人的九龙白玉冠嫁祸泷大人勾结北戎?”
“呵呵!”沐敬东尴尬的笑了两声。虽说他就是这个意思,可就这样毫无遮拦的被简世鸣捅破,还是稍稍有些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