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了不成!”玉辞心敛起目光凛然一瞪,周遭气压陡然直降,可接下来的话她就说的结结巴巴了,“你既然看到了我和侯爷在玩,那肯定是没看清楚,我们也没那个嘛。”她指了指她的嘴唇,言简意赅。
“哦,那个啊,那个是我刚才扭了下脖子不小心的。”宇文渊说得口无遮拦,仿佛理由极其充分。
“胡扯!”玉辞心攥紧拳头猛地捶地,却碰巧铬上了一块小石子,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强忍着,凶巴巴对着宇文渊吼道,“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分明是想占我便宜!”
宇文渊见她手上洇出丝丝血迹来,顾不上她赤a裸裸的威慑,硬着头皮凑到她身边去,捧起她的纤纤细手疼惜道,“皇后不要发火嘛,你看又伤到了。”
“不过,”宇文渊抬起天真无邪的桃花眼看着她,“占便宜是什么意思?”
玉辞心当即又被噎住。她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被柳岩堂那个贼狐狸冒犯不说,居然还被这个小傻子阴差阳错占便宜。
她有些心痛加头痛,使劲拔出手却被宇文渊抱着拔不出来,只好用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心累地说道,“你离我远点好不好,我想静静。”
谁料宇文渊抬起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神,直直问她,“静静是谁?”
玉辞心把他推开,不顾他抱大腿的杀手锏,对着老天爷悲怆喊道,“别拦我,我要去跳河!”
“皇后,你不要离开朕啊,那河很浅的,淹不死人。”宇文渊继续补刀。
玉辞心这下彻底被激怒了,她摩肩擦掌正准备把他削一顿时,却见宇文渊正费力地撕扯龙袍,于是又好奇道,“你做什么呢?”
“皇后的手受伤了,朕要给皇后包扎伤口。”宇文渊很认真地答道。
多好的孩子呀,玉辞心心里一热,停下了要暴揍他一顿的念头,等了一会儿却见他捧上一团金黄色的线,酣气十足道,“皇后,这龙袍太难扯了,我就抽了些线下来,你包一下看看行不行,哎?皇后,你做什么呢?拉着它干嘛呀?”
“没什么,”玉辞心把金线在手里抻了抻,咬牙切齿道,“我勒死你!”
“不要啊,皇后要杀朕啊!”宇文渊撒腿就跑,玉辞心在后面穷追不舍,嘴里叫嚣不已。
月黑风高夜下,两个人影在无垠的天间自由奔驰着,迎着风声,迎着流云,映下最美的光影。
半月之后,玉辞心收到了吴国的投降书,她派柳岩堂先一步安置好吴王,然后领着吴国的降兵浩浩荡荡回到了周国王宫。
一路上宇文渊对她一直嘘寒问暖,问她冷不冷饿不饿,还亲自给她制作了一顶大斗篷遮蔽风沙。玉辞心刚收到时内心满是欢喜,细细赞扬了一番宇文渊说这斗篷虽然土里土气,但实用价值是好的。
直到她看到了斗篷边沿上用墨汁涂写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皇后,她当场差点吐出血来,当时就把这斗篷压箱底宣a判死刑了。
走在城墙上,迎面刮来一阵狂风,宇文渊牵着她的手突然傻憨憨质问,“皇后,朕送你的帽子呢?”
玉辞心瞄他一眼,昧着良心道,“皇上送的太珍贵了,我给藏起来了。”
“哦,这样啊。”宇文渊陷入思索。
玉辞心刚要缓口气,却又听到他异想天开地说,“那我再制一顶帽子好不好,这样就可以一顶藏起来一顶戴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思考着,“上面写些什么好呢,对了,就写皇后二好不好,这样就能分出来了。”
“好你个头啊,你才二呢!”玉辞心没好气地给他一记爆栗,气冲冲地撇下他直直向前走。
走到一半,迎面走来卫疆成,他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对她和宇文渊行礼,然后恭敬道,“老臣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许久了,城内备下酒席,特来为皇上皇后接风洗尘。”
“是么,既然是卫将军的酒席,那可就要好好品一番了。”玉辞心挑挑眉,不改其色。
他们穿过长长的宫城内道,来到了城墙内侧,此处张灯结彩布置得当,俨然一番新天地,玉辞心看似不经意瞟了一眼卫疆成,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是准备充分呢。
不一会儿,美酒佳肴一一奉上,卫疆成再度行礼,当着众人面恭维玉辞心举世无双雄才大略,玉辞心面不改色,从头上拔出准备许久的试毒针,浸在酒杯中,当即酒杯一声沸响。
“咦?这是什么,好好玩的样子。”宇文渊听到动静,探过头来打量。
“这是卫将军给我们备的酒,有的喝还有得玩,怎么,好玩吧?”
“好玩好玩,卫将军真是好人。”
玉辞心嘴角浮现出笑意,勾着骇然十足的表情缓缓道,“卫将军准备的这一席佳肴真是颇为用心啊。”她狭长的眼睛森然眯起,语锋一转忽的凌厉起来,“怎么,看卫将军这架势,是要逼宫谋反不成?”
“哈哈哈,玉辞心,你也有今天!不错,我今天就要送你去鬼门关!”卫疆成此刻原形毕露,他表情狰狞仰天狂笑,十足的得意。
“哦?原来卫将军这么自信啊,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你今天这分明是请我和陛下吃的鸿门宴嘛。”玉辞心口气冷淡,旁边的宇文渊又凑过来,“皇后,鸿门宴是什么?很好吃吗?”
“去,一边玩去。”玉辞心扭头示意手下将宇文渊安抚到身后,她转过头来却见卫疆成一脸费解,突然就会意了,嘲讽道,“不会吧,卫将军不会连鸿门宴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不知道也不怪你们,只怪你们历史没学好,生的太早。玉辞心心里打趣道,讽刺之情溢于言表。
“我管你哪门子的鸿门宴,今天,你和这傻子一个也别想跑!”
卫疆成一声令下,原本隐藏在城墙深处的蒙面杀手应声而动,一一现身,周遭寒气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