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胸腔剧烈起伏,脸色苍白。
他一直不愿想的,不敢触的伤疤,到头来还是被人狠狠揭开了,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他母亲生前受辱的秘密,是他的逆鳞。偏偏,有人非要往他伤口撒盐。
忒他妈的该死!
“呵呵呵呵——”时承渐渐笑了,用力逼回了眼中的湿意。他抬眸,嘴角的笑容泛深,“亲生父亲?谁啊?时应斌吗?”
“你弄错了,他可是我二叔,怎会是我父亲呢?我的父亲是时应修!”
玛丽蒂好笑看他,那眼神鄙视无语,像在看一个无知小儿。
时承笑容不减,抬起脚步一步一步靠近玛丽蒂,来到她面前站定。两人目光相视,眼底暗流涌动,杀意慑人。
“主母——”
“主母——”
玛丽蒂抬手止住虎牙和大巴上来。
只见时承慢慢低头,凑到玛丽蒂耳畔,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窝,话语一字不漏刺激玛丽蒂耳膜:“DNA鉴定,我和时应斌,不是父子关系。”
玛丽蒂浑身僵硬。
气氛陷入死寂。
片刻,玛丽蒂发话了,“带上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时承回头,一霎眸光波动,他看到毒蝎挟持滕玮从门口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滕玮看到他,眼里荡漾着水光,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玛丽蒂推开毒蝎,五指抓住滕玮的头发,手中的枪抵在滕玮的太阳穴上。她眼眸嗜血般盯着时承,“你杀了他们,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
时承眉心突跳,急道:“你住手!别动她,什么都冲我来!”
玛丽蒂挑眉。
“你们去会会他。”她忽然回头,用泰语对着后面两个长得威武高大的男人说。
紧接着,两个男人走了上来,站在时承面前。
“你和他们打一场,如果你不全力以赴,那么她第一时间就死!”玛丽蒂甩开滕玮,打了响指。
很快,滕玮被人绑在座椅上,手和脚都被麻绳子绑着,“嘭——”整个人连带着椅子推倒在玛丽蒂枪口下。
滕玮被摔得眼冒金星,头上的剧痛袭来,一脸痛苦躺在地上忍不住呜呜哀鸣。
时承望见,眼中的血丝愈发猩妍,拳头骨节泛白。他连忙移开视线,目光冷厉看向面前正一脸不屑他的两个男人。
“开始吧!”玛丽蒂说,“你只有一分钟!”
一旁的毒蝎,虎牙和大巴纷纷退了几步给时承他们腾出空间。
还没待时承反应过来,眼前影子突闪,骤然整个人腾空被人高高举起,一阵咆哮响彻耳畔,接着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
“嘭砰——”地面震晃,时承大脑嗡嗡作响,眼花头晕,头顶上方灯光照在他脸上,眼影重重,渐渐趋于黑暗。
很快,时承口腔充斥一股血腥味,他感到胸部有一处骨折。
“时承快起来——”滕玮陡然出声。
只见,另一个男人抬脚狠朝时承肚腹踩去。
滕玮刹那闭了闭眼,不忍看下去。
耳边,没有响起时承的痛呼,只有脚踢拳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