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只悄悄同你说,过会子,你可别张扬去。”
顾姨娘见她神神秘秘的,心下有些发毛,只得点了点头。
珍儿细细喘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遂道:
“宗姬与二郎,像是有事。”
顾姨娘猛直起身望着她。话中之意,只觉荒唐得很,自己一时还不能完全理解。
珍儿又将今日所见细细讲来。二郎是如何扶住宗姬,他们又如何眉来眼去。她越说越害怕,只颤抖着身子。
顾姨娘默了半晌,这样的事,简直是待燃的火药,怎偏叫她们知晓了?
“你可被察觉了?”顾姨娘忙问。
珍儿摇摇头,又带着半分犹疑:
“宗姬与二郎皆不见惊慌之色,想是不曾察觉?”
顾姨娘叹气道:
“傻丫头,那两人捏死咱们,还不跟玩似的!又何须惊慌?”
“不如,我去请八娘子来。”珍儿道,“她一向聪明,想来会有法子。”
“不行!”顾姨娘厉声阻止,“万不可将八娘子扯进来!”
她垂下眸子,一脸忧色。虽说谢菱聪明,但如何能与她商量呢?
一来,此事本是顾姨娘自作主张,谢菱全然蒙在鼓里。若她知晓,指不定又怨怪顾姨娘多管闲事。
二来,若二郎与仪鸾宗姬真有所察觉,左右自己一力担着就是,只盼保得谢菱三年平安。待她出嫁,也就无碍了。
珍儿自然知她的顾虑。
虽说顾姨娘与八娘子时常争吵,抱怨连连,可她待八娘子的心,珍儿亦是看在眼里。
为着八娘子的出身不好,顾姨娘也没少怨自己。
此番鲁国公府的婚事,来得突然,更叫她自怨自艾起来。
凭什么顽劣的七娘能入太学,能被当作准王妃看待!而她的菱儿,纵使聪明贤惠,却只能嫁个品行败坏的纨绔!
说到底,还不是因着自己的身份!
顾姨娘越想越气,急红了眼,才想着寻仪鸾宗姬的路子。谁知,竟寻出祸端来!
她镇了镇神思,模样有些发狠,只道:
“左右是拼死一搏,或许,咱们可以换个法子。”
珍儿不明所以地看着顾姨娘,又有些害怕。
顾姨娘遂步至案前,写下一封手书。次日,便直往仪鸾宗姬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