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还小!”朱夫人不服。
谢诜知她心疼小儿,难免宠溺太过,遂道:
“大郎这个年纪,已独自领兵了!慈母多败儿,你再惯着他,日后更成不得器。”
朱夫人一声冷笑,分明是他畏惧党争,只寻些配不上的人。七娘如是,五郎亦如是。
她直直望着谢诜,眼圈已然红了:
“老爷已委屈过七娘一回,还要再委屈五郎么?”
霎时,只见她默然垂泪,一双眼睛满是不服与傲慢。
她身为朱氏长女,本该一世荣耀,儿女之事,又岂能受此等委屈?
谢诜见她这副模样,又是气又是怜。从前她也温恭贤惠,明理聪颖的,怎么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他又看朱夫人一眼,她依然傲慢,怒目相对。
谢诜无奈,只道:
“你若这等执迷不悟,家中之事也别管了。至于五郎的婚事,自有母亲做主。”
说罢,他再不看朱夫人,只拂袖而去。
偌大的厅堂,只余朱夫人一人在此。她望向桌上的饭菜,已然凉透了。
掌灯的侍女毕至,点燃烛火,谢府又是一片灯火辉煌的繁华。
朱夫人举目四顾,心头寒意四起。儿女忤逆,丈夫不解,她堂堂安国夫人,怎么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她在床沿坐下,兀自落泪,忽想起这些年在谢府的日子,只觉好没意思!
朱夫人思索半晌,方唤道:
“金玲,收拾收拾。”
“大夫人?”金玲试探道,却不敢多言一句。
“回朱府。”朱夫人冷言。
金玲闻言,只呆愣着不敢动。方才也不见怎么闹,何至于匆匆回娘家呢?这可是犯了大忌讳啊!
远的不说,大娘子谢芝便是个例子。老夫人虽不是不讲理的人,却也难免伤心生气。
金玲劝道:
“大夫人息怒,便是再委屈,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谁让你多嘴!”朱夫人斥道,“凭你也想拦本夫人?”
朱夫人此时的模样,极是任性无方。七娘那般为所欲为,焉知不是同朱夫人学的?
金玲自幼跟着朱夫人,也深知她的性子。
她遂又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