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郎抱拳的双手蓦地紧紧握住。
此话,倒也不假。
他未能护住芝娘,是有错在先。可此后谢府所作所为,却无不叫人心寒,竟生生将芝娘逼至绝境!
孙九郎紧咬着牙,本还抱着一丝侥幸,看来,到底是自己天真了。
可芝娘,他的芝娘,还躺在谢氏宗祠。便是牌位,他亦不得看上一眼。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孙九郎缓了缓气息,似乎还欲再说些什么。
却听二郎冷言道:
“孙府尹请回吧!”
还不待孙九郎应声,二郎又紧接着向帘外丫头道:
“送客。”
那语气不重不轻,只像是寻常交代嘱咐,却又带着不在意的轻蔑。
眼前之人,还配不上让他动气。
孙九郎黯了黯神色,一声自嘲的笑,只随丫头去了。
周夫人听闻孙九郎归来,愧疚并着期盼,忙让丫头递出银钱打听。
大丫头玉络正急匆匆地回来,一面喘着气:
“二夫人,孙郎君是来了。我瞧得真真儿的,正与二郎君过话呢!”
“哎!”周夫人蹙着眉,“这孩子,回京便回京吧!又何苦往这府上凑?当年的事,还没吃够苦头么!”
玉络忙扶着周夫人:
“二夫人可别忧心。前日御医才来,不是要二夫人兀自保养么?”
周夫人摇了摇头:
“他到底是芝儿的夫婿。当年也怪我糊涂,听信人言,活活逼死了芝儿!”
正说着,只见周夫人一瞬老泪纵横,手巾已然湿了半张。
“此事怪不得二夫人。”玉络忙劝,又道,“听门外丫头说,似乎,孙郎君此来,只是为着祭拜大娘子。可……”
“可什么?”周夫人忽瞪大了眼。
“可……”玉络有些犹疑,“可……二郎君不让。”
“这算什么事?”周夫人拍案而起,“他一个小辈,还轮着他说让不让了?”
“嘘!”玉络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一面朝四下看了看。
她心惊胆战地,只向周夫人低声道:
“二夫人,隔墙有耳啊!”
周夫人瞥她一眼,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