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戈大惊,本能地畏惧。
一旦败露,无疑是死路一条。可宋军气势正盛,待打过来,亦是死路一条!
玉戈咬着唇,一时难以决断。
七娘看她一眼,是时候添把柴火了!
她道:
“今日的战况你也见着了。韩家军势如破竹,你以为,他们真攻不过来?”
玉戈想起营地的伤兵,血肉模糊,缺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她猛地一颤,额间冷汗直冒。
终于,她一咬牙:
“但凭侧妃安排。”
七娘暗自舒了口气,悬起的心这才放下。
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果然好生脆弱。恐惧已阻止了玉戈的思考。
其实,宋军能否打过来,还真是未知之数。否则,她也不会急于逃离。
好在那丫头心性弱,此前吓得不轻,这才骗过。
但此事宜早不宜迟,一旦玉戈反应过来,那才是功亏一篑。
不过,事实证明,七娘多心了。
第二日刚起,玉戈便追着七娘,问何时动身。似乎比七娘还急不可耐。
七娘掀帘看一眼。账外的金军仍在营帐中,严整肃然,没有丝毫的突破口。
主仆二人各有心思地挨了一日。时至黄昏,依旧不见出兵的迹象。
玉戈急了,呼吸越发紧促,道:
“侧妃,今日,怕是走不成了!”
七娘垂下眸子,倒安静得很。
乘胜追击,本是最浅显的兵家道理。韩世忠这会子都未出兵,看来是打算夜袭了。
夜里更好!
视线不清,便于隐藏。
七娘方道:
“你寻两套暗色的轻便衣裤来,咱们夜里走。”
玉戈由于害怕,喉头咽了咽,方应声而去。
还未行两步,七娘又唤住她,低声耳语道:
“我来此之前,是昏睡在马车之上。那迷药,是你下的吧?”
玉戈一怔,“咚”地跪下磕头:
“侧妃赎罪!侧妃赎罪!”
七娘白她一眼,还真是个蠢丫头!
七娘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