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他是心疼邢墨琂还是翳婵?讨厌还来不及!
邢墨珩想着,嘴角却也露出一抹笑来,口中道,“自然是心疼的,心疼那小狐狸平白又为不要紧的人动了脑子。”
说完,邢墨珩就带着颇具侵略性的目光,直挺挺的笼罩着穆云杳,其中的含义,不用多言,自然可见。
穆云杳心中暗道,邢墨珩这些日子越发的熟悉了之后,人也是越发的不要脸面了,什么话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是张口就来。
不过,这样的邢墨珩……似乎更……鲜活些?
穆云杳不欲承认自己心中的欢喜,只怕邢墨珩知晓了,越发“不要脸面”起来,是以,轻巧的转移了话头,解释道,“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费不了多大的事儿。”
“推波助澜,”邢墨珩重复了句,“所以你往皇上的酒杯里加了什么药?”
“你看见了?”穆云杳惊讶的侧头问道,“我分明是藏在了袖口子地下,就是站在身边儿的人,也该是看不到的,你又是怎么见到的?”
邢墨珩笑笑,“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到的,甚至我也没有看到杳杳具体的动作。”
“所以你是猜测的?”穆云杳越发觉得邢墨珩玄之又玄。
邢墨珩笑着摇摇头,“若是全靠猜测,我岂不是蛮夷国师一样的人物?没事儿掐指一算,这天羽国就越发的兴盛了。”
穆云杳伸手推了邢墨珩一下,“你快些说,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可别叫翳婵那多心眼儿的发现了,事情又要麻烦。”
穆云杳心中其实并不觉得翳婵能够发现自己隐蔽的动作,邢墨珩能够发现,细想之下,实在是有些理所当然,别人却不一定有这样的能力。
可做这样的事儿,讲究的不就是万全之道么,定然是要万无一失才好。
邢墨珩听了也不再卖关子,伸手拉了穆云杳,趁机又往自己身边儿坐了坐,“你给皇上斟酒的时候,动作确实是够隐秘的,大袖衫又将酒杯子挡住了,旁人自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不过,”邢墨珩拉起来穆云杳的右手来,“杳杳可是将那药粉藏在了小指头的指甲缝儿里?”
穆云杳面上一惊,“你又知道?”
邢墨珩老神在在的点点头,“你动作的时候,我总在看着你,又常年习武,对人体的骨骼走势自然有些清楚的,我见你斟酒的时候,小臂微微上扬,藏在袖口子下面的手,却是弓了起来,由其是小指,成了个半月的形状,袖口子又抖了抖,自然是在弹药粉的。”
邢墨珩顿了顿,放穆云杳自己分析消化,过了片刻才又问道,“我说的可对?”
对,怎么不对?
穆云杳点点头,对邢墨珩拱拱手,“王爷实在是天赋秉然,并非常人,臣女佩服,佩服。”
邢墨珩见她如此玩笑,也干脆拱手回礼道,“穆小姐过誉了,竟然在下在小姐心中如此优秀,不知道小姐是否愿意与在下结那秦晋之好?”
“不正经。”穆云杳终究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纵然是前一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候,不由面上一红,小声骂了句。
邢墨珩听了不由大笑,惹得几个人侧身看过来,也丝毫不在意。
瞧着邢墨珩此刻开怀的笑脸,穆云杳仿佛透过他这个时候,看到了在南城那漫漫沙漠中酣畅淋漓的边关大将,有着一股子难言的豪迈在里头,却是莫名的让人跟着一齐心中畅快着。
“皇叔果然说话算话。”
邢墨珩和穆云杳突然听邢惊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由对视一眼,侧头问他,“此话怎讲?”
邢惊蛰小大人的郑重其事,“皇叔方才说不与别人成亲,此刻就与杳杳拜堂了,实在是说话算话,我日后也要向皇叔学习。”
邢惊蛰说的信誓旦旦,邢墨珩闻言笑的更加猖獗,拍着邢惊蛰的小脑袋,直道“好,好。”
只穆云杳一人,看着懵懵懂懂和装聋作哑的邢墨珩,当真是哭笑不得!
忍了忍,面上还是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穆云杳咳了咳,伸手毫不客气的拧了邢墨珩下,“莫要带坏了孩子!”
邢墨珩见她没有生气,才不答应,干脆直接捉住了穆云杳的手,“惊蛰说的可是不对?”
这……
穆云杳干脆转过头不看邢墨珩,耳朵尖儿却仍旧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看着台上越发寥落的人影,和邢墨琂略微蹙起来的眉头,穆云杳目光一亮,口中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