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可若是后者,那就更麻烦了。
齐商的马车走了没多久,便有另一辆看着实在不起眼的马车从拐角处驶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马车内,坐着一男一女,女子明眸皓齿倒是一个美人,只是眼中的戾气太重,生生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而她旁边的男子,不正是张志平吗?
“袁姑娘,现在你可相信在下所说的了?”张志平笑得志得意满,眼中尽是讥讽。
“哼,那个叶无欢,究竟是何人?”袁惜云死死拽着手中的帕子,像是将那帕子当做叶无欢的脖子掐了。
“她啊,那来头可大了。”张志平笑得不怀好意。
“那本姑娘倒想听听看,到底有多大。”
“袁姑娘可记得当年权倾朝野的顾羡之?”
“顾羡之?当然记得。”袁惜云咬牙切齿,“我怎么会忘了他?”
想当年,她将顾羡之的女儿顾弦歌推下了水,顾羡之便将气撒在她父亲身上,父亲亲自带着她上顾府赔罪,但顾羡之却并不理会,由着她和父亲在顾府等了一日,都没等到顾相大人相见。后来,顾羡之在朝中百般打压父亲,父亲仕途堪忧终日抑郁寡欢,并总说是她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对她非打即骂。
那时,她身上的伤从未好过。
后来有一次,父亲喝醉了酒,更是拔剑要杀了她。最后却是母亲替她挡了一剑,那一剑从母亲的后背穿过刺进她的胸膛,不过许是她命不该绝,这才堪堪捡回一条命。但是母亲已经回天无力。
再后来,顾羡之倒台,被五马分尸,头颅高悬于城墙。那时父亲带着她站在城墙下,看着那高悬的头颅,父亲第一次对她软言说话:“云儿,你看见了吗?那便是咱们的仇人,他死了。你娘也大仇得报了!”她这才知道,原来曾经的一切不过是父亲做戏给顾羡之看的。
可是母亲的死,自己胸口上的那道疤,却是让她铭心刻骨的恨!
她恨顾羡之!
当然,更恨这个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
“那叶无欢,便是顾羡之的女儿,顾弦歌。”张志平幽幽然的开口,却是让袁惜云浑身一僵。
她转过头盯着张志平,一字一顿的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没有听错,叶无欢便是顾弦歌,顾羡之的独女。”
“顾弦歌!”袁惜云心中大惊,“不可能,顾弦歌早死了!八年前就死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她绝不可能还活着!”袁惜云像是有些疯魔了一般,脸上尽是狰狞。
顾弦歌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早就死了不是吗!
当年顾家灭门,她怎么还可能活着!
再说……
“你一定是骗我的!”袁惜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以为,这么说,我便会信?”
“我就知道袁小姐一定不会信。”张志平胸有成竹的笑道,“袁小姐自小和顾弦歌一起长大,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来对她的所有事情都了若指掌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袁惜云斜睨他,冷笑。
“据在下所知,那顾弦歌脚上一直有一条链子,上面系了一枚银铃,对吗?”张志平摩挲着手中的铜炉,一双狐狸眼中闪着算计的精光。
“可是方才那叶无欢走路时并未听见铃声。”袁惜云冷笑,这也是为什么她不肯相信那叶无欢便是顾弦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