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皇上。”苑碧棠微微颔首,她现在坐着轮椅,连行礼都不能做到了,这时就听到里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免礼,到朕的身边不用客气,就当作是在自己家就行了。”
老皇上的声音十分的有亲和力,当初就是他降下一道圣旨,让她嫁给了自己心中爱慕的男人,不得不说,老皇上的洞察能力非凡,一瞧便能猜出苑碧棠的心思。
“朕的身子已经吃不消了,我想让你朕看看,朕还能活多久?”老皇上十分的安详,虽然说的话十分悲戚,不过他很随和,仿佛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皇上言重了。”
此时,一个太监将红线的一头绑在皇上的手腕上面,另外一头拿给苑碧棠,苑碧棠闭上了眼睛,听了一下皇上的心脉,然后说道:“皇上的龙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不如从前,恐怕受不了日夜管理朝政之苦了。”
“说的甚是。”老皇上呵呵一笑,“你看太子如何,他若是做了皇帝,会不会是一个明君?”
苑碧棠没有想到皇上会问这句话,她想了想,说道:“太子殿下十分聪慧,若是管理靖夏国,皇上可放心,他一定能够将靖夏国管理的蒸蒸日上。”
“嗯,朕也这么想。”皇上沉吟了一声:“你们都下去,我要和棠儿单独说两句话。”
苑碧棠有些忐忑,她一直都低着头,看着太监撤下了皇上手腕上面的红线,然后转身离开。
“听太子说你并非靖夏之人?”等四周归为沉寂之后,皇上突然开口。
“棠儿怎么会不是靖夏人?皇上可要明察。”苑碧棠有些诧异,她是打死也想不到皇上会这么说,她从小就在靖夏国长大,怎么可能不是靖夏的人。
“我知道你没有说谎,但是你确实不是,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师父宁霄,她一定会给你答案。”老皇上压低了声音:“你的身份可不一般,如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将你许配给墨台勋了,只是那个孩子也不知道珍惜你,朕一心想要撮合你们,为的不光是一桩姻亲,更希望能够巩固这个靖夏的江山,可是你却和溪儿公主的死沾上了关系,墨台勋若是对你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你能海涵。”皇上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把苑碧棠当成是自己的子女,而是把她风奉为上宾。
苑碧棠奇怪了,皇上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和宁霄师父在生活在一起,难道她还有惊世骇俗的生世?
听老皇上的口气,她的生世还非常的不简单。
“妾身会寻个时间,回去问一下师父。”苑碧棠暂且如此回答。
“不用找个时间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你的师父了,大概过不了几天宁霄就能到你的府上,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你亲自问她吧!”
皇上已经想要迫不及待的证明什么,苑碧棠满脑子都是疑问,她不由的问道:“皇上为何认为我就不是靖夏的子民了?”
“这你就要去问太子了。”老皇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说了这么多的话,朕累了,你先下去吧!”
苑碧棠点了点头,满怀心事的推着椅子出去。
出了老皇上的寝宫,她在风中缓缓推着椅子走,每一下都是那般沉重。
我的生世,难道很不一般吗?就连她,也只是一步步的走进老皇上布下的局,她嫁给墨台勋,竟然只是一个阴谋,是一场政治的交易,苑碧棠多么的爱墨台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她,只是一枚棋子,恰到好处的棋子。
有泪被风吹走,是哀叹自己悲哀的命运,还有被利用的人生。
折扇啪的打开,苑碧棠抬头,从印有棠字的折扇慢慢的下滑,露出了涯殇那一张阴柔的不像话的脸庞,他笑吟吟的问:“今日怎么会来宫中?”
苑碧棠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涯殇无辜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我没干什么啊!”
见涯殇那副模样,真让苑碧棠哭笑不得,苑碧棠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旁人之后,才放心的问:“你怎么就将我的蝴蝶印记告诉了皇上?”
涯殇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次他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让父皇知道。”
“那我的清白岂不是全毁了?”苑碧棠愤恨的望着涯殇。
涯殇哈哈一笑:“棠儿,我早晚要看,只不是是提前享受了一下我的福利,有何不可?”
苑碧棠气的牙痒痒的,她绕过涯殇便往前快速离开:“我说过,我是墨台勋的妾,你别妄想打我的主意,世间女子众多,为何会瞄上我?”
“因为我喜欢不喜欢我的女子。”涯殇紧跟着苑碧棠的椅子,丝毫不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