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得到敌对方的大型宣战公告后一定会去寻求盟友帮助吧。不是一定,而是绝对。
因为面对的敌人不是我等所能战胜的强大,即便拼尽性命,把这幅血肉之躯全部捐献出去也难以抵抗的强大。
这种时候,叫上盟友来的话可能会使局面变得好上几分。
究竟好上的几分的是我们脸上的局面,还是战斗的局面就不好说了。
作为一名萨满,我一直以来认为最愚蠢的就是在大事面前抛下担子丢给别人。原因很简单,那不是逃避是什么?
接下来由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是寄托。
与推卸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就这个观念形成了无数的囚笼将封锁着铁链,使我困于其中。
我把日记阖上。离开办公室,前往城墙上眺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头颅,和与其呼应的阴沉天空。在我身后站的都是我的朋友们。
我侧眼看了一下老树精,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在这种时刻才是最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笑意,仿佛在说他全部都知道的。
“老树精。”我直白的称呼他。“你很早就知道恶徒们藏在骸骨森林的东林了吧?”
“嗯。不过,作为朋友我可没答应他们。”
可能别人听他不急不缓的声音就来气,而我不会。他是大自然孕育灵物,他无法理解人类之间‘朋友’二字的含义有多么深刻。对于它们来说,不背叛就是朋友了。
“在我的立场上,我可有点生气。不过,我还有事要拜托你。”
他闻言望着我,我把头转向萨兹那边。
“有把握吗?”
我是这么问。可无论谁看到那汪洋般的人海,都不会认为仅凭一个城的人就能抵抗下来吧。谁会想着‘说不定有支援’这种事呢。最起码熟悉我的人都不会。
开战前我就特意提过了,是我造就的恶徒们。所以,面对这样的军势我也不该胆怯。
身为弟弟的萨兹,总是看我的脸色。现在,他不必了。
“没有。绝对会输。”
“那好,各司其职。叫避难的人去中央广场,掩护的人把守住关口。”
我淡然自若的留下口令,准备带老树精去个地方。锡萨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应该想表达什么。
“霍达坦大概还不知道吧。现在他和阿鲁巴人在平原。”
“不必担心。”
“什么叫不必担心!”
非要我动用强硬的手段吗?那我就如他所愿。
“锡萨·燃血之矛!我以萨满祭司的身份命令你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要多嘴。”
锡萨牙齿之间用力摩擦着,像是用尽力气才蹦出一个“是”。
我带着老树精来到起源之地,也就是燃心教发现的那个山洞里。根据萨其玛的遗书,他的遗体就丢弃在这湖泊之下。
“唤醒他。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