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水平,指的不是要和鲛人织的鲛绡比高下吧?
蜘蛛抱着精美的纱线,欲哭无泪。
还是吃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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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凌安默默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当天见到的银发青年,等到了一个和尚。
看他的眼神,显然是不记得当天圆秀一直站在云修身边了。
圆秀微微一笑,从容安详,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一看就是个高僧。
守在一旁黄莺背后一凉,见机道:“大师来了,我到门外去,大师有事叫我。”
严凌安的眼中有些微不可查的失望,圆秀看在眼里,却不说破。
他问:“施主的伤可好些了?”
严凌安打起精神:“多谢大师救了我。不知我逃走后巴颂有没有动静?”
“巴颂不在这里。”圆秀回答:“他一天半前和阿赞丹出了趟门,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正是他和云修从阿赞丹的徒弟口中得到的消息。
“什么?”严凌安从床上坐了起来。
圆秀是什么人?在魔界混得如鱼得水的佛修,论起精明来,十个云修也不及一个他。他见状察言观色道:“有什么不对?你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
严凌安垂下视线思索了片刻,他能在巴颂身边卧底三年,自然也是有些决断的,很快便下了决定。
“大师既然从达叻基地里救了我,想必已经见过了阿赞丹的徒弟?”
“是。”圆秀道。
“网上流传东南亚的降头师众多,其实也不都是网友瞎编的。据我所知,这些人里有很多都隐居在金三角,个个手里都有几条人命。我在巴颂身边见过几位,他靠着这些,之前没少用下降的方式暗害对手。”
“邪门歪道。”圆秀平静道:“迟早会遭报应。”
严凌安见他这样的反应,心下反而放松了些,于是接着介绍道:“这次他供奉的阿赞丹听说在金三角的降头师里也很有名气,最擅长蛊术,之前有几个和他作对的降头师都死在了阿赞丹的阴阳草降下。”
圆秀听到这里,反而来了些兴致,他知道云修喜欢收集各类少见的植物,若这阴阳草对他又用,不妨去灭了那个阿赞丹抢回来。
他虽然是个念佛的秃头,但一点儿不优柔寡断,说起黑吃黑来比谁都爽快。
“这正是我要和大师说的。”严凌安道:“巴颂十分惜命,每次出门都要带上几队保镖,这次他和阿赞丹单独出门,又不通知其他人,我担心是我的身份暴露引发的。”
“你能猜到他们要做什么?”
严凌安苦笑:“巴颂为人阴狠狡诈,从不大意。这次行动计划了三年多,本来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最近收网,没料到湄赛的接头人多喝了两杯,被人趁机下了牛皮降,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我只担心自己被抓的消息没及时送出去,队长他们还按照先前的计划行动,被巴颂带着阿赞丹当场撞到。”
“你突然没了消息,他们难道不会怀疑?”
“只希望如此,但我从不敢小看巴颂,他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供奉的降头师更是手段莫测,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