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同声一词,引得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刘昌博面色越加笃定,眼神示意身旁的衙卫快速将明姝围了起来,谨防她逃脱。
明姝轻启红唇,灿然笑道:“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将沈姨娘用法术变没了?”
明熹猛然抬头,定定瞧着明姝,一改往日温婉宽和的作态,大声道:“你整日神神秘秘,又不与人亲近,近日越发见不惯我娘,昨晚竟打伤她,可见你心底对我娘有怨恨,你刚回府那日我就听你骂我娘,说我娘害死你娘,要替她报仇,莫不是你早存了心思害我娘?你快说,你将我娘弄哪去了!”
院中人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夜色浓黑,有人高声喊一声:“燕王殿下驾到!”
稍后众人齐齐起身见礼,苏澈走近冷着脸与刘昌博对视道:“我听说乳母不见,特地来瞧一瞧,见刘大人在此,看来此事是真的,你不必管我,你忙你的便是。”
明福忙起身让座,苏澈落座刘昌博身旁,看那架势,哪里是不管事的样子。
刘昌博施施然坐好,瞻顾一眼苏澈,定神开口道:“大小姐的意思是你亲耳听到姝小姐说要找你娘报仇的话?还是入府当天说的?”
苏澈眼眸微眯,凝神倾听,明熹抬眼瞧了他一眼,张口道:“是,她入府那日就与我娘争执,当日我还劝我娘体谅她年幼,说话不知轻重,也不知她才刚回府哪里听来那些无中生有的话。谁知原来她竟这般神通广大,能将人瞬息移动,简直是个妖孽!”
这时管家王復接话道:“禀告大人,小的有事要禀告。”
刘昌博点头应允,王復开口道:“小的曾经欺瞒了一件事,当日翠儿死的时候,我去找沈姨娘询问当日府中采买事宜,路过翠儿的房间时,见她的房门大开着,亲眼见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便进屋将她扶起,但我触及她的身子时,她已经死得冰凉僵直,我忙关门出去禀告沈姨娘,又觉不妥,便推门想守着尸体,喊人去告知沈姨娘,谁知眨眼的功夫,翠儿的尸体竟不见了!我进屋仔细寻找,屋内无人,窗户也紧闭着,她竟彻底消失了,后来她的尸体又突然出现在井底,当真诡异!”
管家王復的这番话教众人惊奇不已,能让死人眨眼功夫消失的本事,也算得上是法术。
而刚才明姝又口口声声称会法术,他们也亲眼看见她把翠儿的尸体作法变软的本事,看来沈姨娘消失的事确与她有关。
明福喝骂道:“你当真是老糊涂!这么重要的事,当日为何不说?”
“老奴当时禀告过沈姨娘,她说府中近日不安,人心惶惶,不得张扬出去,我也就不敢再传。”
刘昌博凝眸深思,倏然仰头睥视明姝道:“请姝小姐说说你当日如何将翠儿的尸体变到井底?又如何将沈姨娘变走?现藏何处?有何居心?”
明姝眨眨眼睛,不急不缓高声道:“刘大人你可是府伊大人,说话如此草率,也不怕人笑话。就算你们诬陷我杀人藏尸,至少拿出铁证!别欺负我年幼,父亲不在身边,就胡乱扣我罪名!”
苏澈眸光冷冰扫过明姝,张口嘲讽道:“你何其聪明,谁敢欺负你?当日你诬陷翠儿是乳母所害,可见你心思恶毒,现在听来原是你怨恨乳母!你对国公夫人之死耿耿于怀,所以报复乳母,是也不是?”
燕王殿下开口,府中人惊呼出声,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
府里人都知道明姝回府当日就曾与沈姨娘发生争执,此后更是甚少来往,闹得很僵。
当时府里人都不知道所为何事,现在听明熹和燕王殿下一说,原来是为了国公夫人之死一事。
那也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