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金铃笑道:“金铃你想到哪里去了!咱们能不能不谈这些话题?”
金铃点了点头,道:“不谈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虚张声势地冲她汇报道:“报告金铃同志,我乃是华泰保安公司驻望京保安队中队长,赵龙!”
金铃被我的故弄玄虚逗乐了,破口笑道:“你呀你,真是个怪人!”
金铃低下了头,恢复了平静表情,两手不停地在胸前捏索着,她紧绷起了嘴唇,表情瞬息万变。
我顺势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金铃目不斜视地道:“能有什么心事。就是压力大呗。想请你出马你不肯赏脸,我一个女流之辈,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我解释道:“金铃你千万不要误会。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挪窝,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我也喜欢这种生活,我这人不为钱不为色不为利,有的吃有的喝就足够了!”
金铃苦笑了一声:“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象是隐士高人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我扑哧笑道:“为财死为食亡不值得。钱够花就行,饭能填饱肚子就行。我觉得你也应该将名利财物看淡一些,那样你会生活的更开心。”
金铃道:“你以为我经管金氏,是为了财吗?”金铃自圆其说地接着道:“不是。就是为一口气!我要证明给家人看,金家由女人掌舵,照样没问题。现在父亲成了植物人,我必须要掌好金氏的方向,不能让金家毁在我金铃的手里,那样我真成了金家的罪人了!也许,我这也是在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点了点头,道:“也许你是对的!”
正在此时,我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侧耳一听,才知道原来是管理公园的工作人员来了,正在跟刚才溜狗的那些少妇理论。
我不由再瞟了金铃一眼,心想她的面子还真大,一个电话之后,公园的管理处马上派了人过来。
其实从北京人的角度上考虑,在公园里溜狗的确是一件令人反感的事情,正如刚才那位少妇所言,狗毕竟是狗,狗拉屎撒尿不会象人那样文明……只是,那样不光是污染了环境,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他业主和市民。金铃的做法,倒象是为天龙大厦附近的业主们,争取了一份合法的公民权益。
我忍不住夸口赞道:“金铃你的电话还真好使,已经有人过来阻止溜狗了!”
金铃笑道:“早就该有人出来管一管了!我只是给公园管理人员提了个醒。”
我和金铃又聊了一会儿,天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
我记起付圣冰曾经告诉我,让我早点儿回去,她有个重要的PPRTY,家里来了外人,我当然要格外注意,免得会让付圣冰受到安全威胁。对于我来说,保护付圣冰姐妹俩,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既然答应了付总,就应该负责到底。
但我刚想提出和金铃告辞,金铃却率先道:“一起吃个晚饭吧,然后去酒店唱唱歌!”
我推辞道:“不了不了!我可不想再踩你脚了!”
金铃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我也想通了,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没权利干涉,尽管我也是一片好心。”
回想起金铃教我跳舞的些许经历,我倒是觉得挺可笑,其实仔细想一想,金铃教我跳舞,的确也是为了我好,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里,跳舞的确和交际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地位越高身份越高,接触这种场合的机会就越多,很多大财团大家户在开PPRTY甚至是开商会、会请友人的时候,都会安排一定时间的舞会,因此学会跳舞,的确能增加人际交往的底气和结识高贵人士的机率。只可惜,我的身份特殊,致使我不喜欢这些交际手段。
金铃见我没再说话,继续催问道:“怎么,不肯赏脸?”
她拿一副满怀憧憬的笑脸望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但是我又必须拒绝。因此我只能委婉地道:“对不起金铃,我真的有事儿。要不,改天?”
金铃嘴唇轻启了几下,却也合拢,只是略显失望地点了点头。
与金铃就此别过,金铃抱着胳膊步行离去。
她的脚步很轻,每走一步都象是酝酿良久,女士皮鞋踩地的嗒嗒声中,蕴藏着一种特殊的心声。我虽然无法读懂,却也能猜测一二。
金铃把我作为金氏发展的一大赌注,而我却无法为她圆梦。
是她对我失望了?
目送金铃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当中,我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我心想现在夜色已经朦胧,金铃一个人在大街上会很危险!
于是我赶快小跑着到了丰田车跟前,打开车门儿迅速钻了进去,启动,起步,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