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勾引世子在前,那日公主想要收拾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董倚玥气恼的瞪着她,失了分寸。
董倚岚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蠢货,原本以为徐姨娘那般机灵的女人,调教了你这么多年,想来该是个聪慧的,至少是个懂的审时度势的,没想到,竟然这般蠢顿,钟翊纵是好色,想来也还是需要那女人,有那么一丁点儿脑子的吧。
想到此处,董倚岚嘴角儿不禁微微翘了翘:“莫不是妹妹也知道,那夜世子送去的汤药是给姐姐我的。”
“你?!”董倚玥面色涨红,没想到董倚岚竟然将此事毫不留情的抖了出来,虽然当下无人注意到二人,但即便如此,只有董倚岚在侧,自己还是脸上挂不住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汤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知道不知道,妹妹心里自然明白,只不过,我只想告知妹妹,你跟世子如何,我不关心,但是若是你连累了我或者是整个董府,坏了我的事,我就绝不允许。”董倚岚轻蔑的漂了她一眼,笑吟吟的凑近她的面前,压低声音道。
言毕董倚岚站起身来,对身后的红绸道:“红绸,这茶我也喝的差不多了,就是身子乏的很,我们还是四下走走吧。”
红绸甜甜的应了一声,忙快步过来搀扶着董倚岚的手臂,二人一同离了茶棚,走了出来。
忽然眼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之上的标记董倚岚瞧的真切,是前方的军报,莫不是前方出了什么状况不成,董倚岚不禁心下一沉。
这边厢,几个围坐在一起的少年将军却是满面欢喜:“想来是木将军又打胜仗了。”
话音刚落,另一个人也连连接口道:“说的也是,这几年,频频传来捷报的,木将军那边算是最多了。”
“说的也是,只可惜,我从未瞧见过这位将军真容,听闻当年他可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武状元呢。”
“是吗,难怪打仗如此厉害,果然了得。”
“……”
董倚岚瞧着茶棚里头,人们脸上希望和羡慕的眼神儿,心里真是百般滋味,木白枫,你如愿以偿了,如今你终于成就了众人眼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传奇人物,只是午夜梦回,你可还记得,你手上曾沾染我们杨家五万将士的鲜血。
“这木将军我倒是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竟然是同月公主兴奋的声音。
众人立刻围拢上去,仔细聆听。
“记得当时是在御花园中,父皇单独召见了他,想让他留在京城,直接就安置在禁军里头。”同月公主两眼潋滟,兴致勃勃。
“是吗,这木将军还在禁军里头呆过?”众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当然没有了,我记得木将军当时便直接拒绝了父亲,我年岁当时还小,记得他当时说男儿志四方,说愿去固守四方,请战去北胡边境呢。”同月公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满脸佩服。
“也是,木将军那样的好功夫,自然想着建功立业。”众人连连称是,纷纷赞叹。
“对了,表哥,你先前在东都的时候,不是和木将军他们驻军连接在一起吗,这位将军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般神勇无敌。”公主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着一旁闷头喝茶的钟翊,连声问道。
钟翊一愣,没想到这公主突然把话题抛给自己,当日的血腥味道,尤在鼻息之间尚未散尽,自己最是不想提起的便是这件事情,当即便是郁闷难抑,可瞧了眼四下希冀的目光,钟翊强压下胸口的怒气:“这军中之事,岂是随意胡乱开口的吗,你们想知晓的话,等他立下功勋,皇上昭告天下的时候,自然便知道了。”
言毕站起身来,四下眺望了几眼:“时辰也不早了,都收拾一下,准备赶路了。”
大家闻言甚是无趣,又有些意犹未尽,讪讪的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依次上马,缓缓而行。
此番再次上路,董氏姐妹的马车里面,没有张夫人刻意的制造欢乐喜悦的气氛,里面一时沉闷许多,二人登上车子,姐妹二人各坐一边,董倚岚刚要搁下帘子,手便被人一把按住,钟翊探头瞧了过来:“一会儿进城以后,我先送你们回府。”
董倚玥闻言方才还没精打采的眸光里顿时来了兴致,刚要张口,不想已经被董倚岚抢了先:“那倒不必了,这一进城门没多时,便是董府了,时辰还早,我们自行回府便可。”
钟翊细端详着董倚岚的脸色,又低眉瞧了眼董倚岚的左臂,略皱了皱眉头,突然道:“你身子没事吧,瞧着面色不太好。”
董倚岚闻言一惊,莫不是方才一折腾,伤口渗血了不成,当即也是忙朝自己的左臂瞧去,完好无损。
自觉上当的董倚岚恼恨的抬起头来,却正对上钟翊嘲弄的眸子,董倚岚当即便是一恼,呼的一声用力拽下帘子。
钟翊此番倒是没有再强行拉开,略停留了片刻,耳畔便听闻哒哒远去的声音。
这钟翊真是无聊,便是已经洞悉那夜之人就是自己,又何必要如此这般的戏弄自己,真是可恶。
抬起头,坐在对面的董倚玥果然面色黑沉的恨瞪着自己,董倚岚此刻心里正是一团乱麻,哪里还有心情去揣测她的心思,当即便是别过脸去,不再搭理。
两人一路无语,临近城门的位置,便有是听到前面一阵吵闹,董倚岚掀开帘子,红绸便立马凑了上来:“是公主,想让世子送她回宫。”
董倚岚探出头瞧了一眼,果然瞧见世子正凑在公主的马车旁边,似是低眉说着好话,堵在城门上,公主竟然这般刁难,这钟翊也真是的,如此这般的闹腾下去,公主嫉恨起来,还不是将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
当即便是对红绸耳语几句,红绸会意,忙蹭蹭蹭的朝世子方向跑了过去。
董倚玥则是冷冷的道:“方才说的冠冕堂皇的,自行回府,眼下又如此这般的纠缠不清,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