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这一尿让慕冬至怔愣了一瞬,这个男人,竟然这般没种!
顾明也被自己吓着了,脸腾地就红了,接着更是恼羞成怒。
即使眼前已经看不清了,仍旧是大声叫喊道:“慕青宁,你少在这里把污水泼在我的身上!”
慕冬至逼近一步,更加冷声道:“逼你?你说我逼你什么了?啊!说啊!”
身体的虚弱,以及生命的威胁,让顾明身体不住的颤抖,加上鬼混的袭击让他的精神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当年,不就是要你一个女儿!你把你的女儿交出来不久什么事都没有了,那是让你的女儿去享福又不是受苦,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对了,对了。”顾明已经语无伦次,“你的女儿,哈哈哈哈,她竟然来找我问你当年的事情,真他。妈是个傻子,和你一样傻!你们慕家的人,全部都是傻子!慕青宁,你说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当年的事。”
“哈哈哈哈,你那个傻子女儿,哈哈哈哈,到底是躲不过命运,慕青宁,你死了都不想答应的条件,现在还不是一样的成了。”
“慕青宁,你就是不识时务!不识时务!”
顾明已经昏昏沉沉,思绪紊乱,连他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而慕冬至则是站在那里顿住,当年的事情是因为她?她父亲的死和她有关系?当年他们交易的内容是她?
她才多少岁,怎么可能会是她,而她,能有什么让人觊觎的。
还有,什么叫做当年的条件现在已经成功。
深呼吸一口气,慕冬至现在几乎不用扮作慕青宁,顾明也认不出来了,她蹲下身,看着狼狈不堪的顾明,冷冷问道:“当年那个人是谁?他到底要冬至做什么?说!”
当年那个人……当年那个人,不,他死都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紧紧闭着嘴巴,在慕冬至越来越冷的目光下,顾明蜷缩成一团,像一大团肉虫蜷缩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避过慕冬至的追问一样。
“说!当年那个人是谁!你说啊!!”
“不说——不说!”
声嘶力竭的吼出这么一句,下一刻顾明整个人瞬间绷直,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寂静到恐怖的房间里只有慕冬至和顾明两个人,一个人蹲着,一个人躺着,一个人失魂落魄,一个人狼狈彻底。
感受不到开心,感受不到愉悦。
有一个惊天的秘密,有一个惊天的阴谋,慕冬至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但是就仿佛面前有一层纱阻挡一样,穿不透,触不到。
到底是什么?到底顾明隐瞒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简直像是要疯了,探索真想的欲望在心里膨胀。
阴暗在心里滋生,这一刻,慕冬至好想用冷水把顾明泼醒,好想把顾明拉到马路中间,看着对面急速行驶过来的车,用他一直珍视着的命威胁他,威胁他把当年的那些事实说出来。
慕冬至,你要忍住,要忍住!
双手捏得死紧,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必须忍住!站起来,冰冷到极致的眼睛看着顾明,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呢喃道:“顾明,你现在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你有多少的威胁力呢?”在慕冬至的手里拿着的东西,赫然是邱茗
茗慌乱间塞在她手里的腕表。
易珵在下面等了许久,一直到了午夜十二点,慕冬至才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
慕冬至看上去疲惫极了,整张脸毫无血色,身上的衬衫已经变得凌乱,西装裤上全是黄色黑色的脏污。见到这样的慕冬至,易珵心脏就仿佛被狠狠击了一下,他想他还是自私的,尽管说着和那些人的感情不深,但是心底里面还是念着那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否则怎么可能在查到那些资料的时候下意识的做出
了作假的行为。
但是现在,看见这样的慕冬至,易珵竟然生出一点痛恨自己的感觉。痛恨那个自私自利的自己,这是在一层生命中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同时他也痛恨当年的那个易祖,痛恨当初他为什么要和慕冬至的父亲发生车祸,甚至,他还痛恨,现在自在坐在易宅里面的那个高贵老夫
人,如果不是她的隐瞒,或许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如果当时采取的不是用权势把这个案件压下来的手段,而是按照正常的肇事事故赔偿,也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慕冬至……她还是一个那么娇弱的女人啊。
易珵的情绪似乎传到了慕冬至那里,她立刻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来,疲惫的眼睛在黑暗里立刻对上了易珵深邃的眸子,读懂了里面的情绪。
宋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有易珵一个人在下面等了很久,一直到慕冬至下来。
两人对望了很久,两个人的眼里都是双方隐隐明白都是刻意回避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