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喝一口啤酒说:“先把国家的税交了,扣完税以后,这钱就算洗白了,然后由晚会主办方操作,他们抽成百分之四十,这些钱是真捐给贫穷儿童的,然后虚报数据,把剩下的钱放一张银行卡里,直接把卡给我就成。”
“那你损失大了,连一半钱都回不来。”
“全当给山区的孩子们花了,我修道要积德,福德越深厚,活得时间越长。”转手掉了1。5亿,老姚半点不心疼。
“那些慈善晚会的组织方怎么会和你搞这种事?万一查到他们怎么办?”
“不会查的,查到也得闭嘴。”打了个饱嗝,饭后一支烟,“洗钱的方法多了,他们不给洗,其他渠道多得是,只要你手里有资金,洗钱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些方法对国民无益。”
顿了顿说:“如果他们把慈善晚会这事曝光出来,把我查了,其他想洗钱的人都不走这条道,你说苦得是谁?”
“山区的孩子。”
“那不就是了么,我这是掏了真金白银的,真给百姓做了贡献,他们组办方求之不得呢。”
“您牛。”张上由衷感叹。
“老汉我这差远了,可有那些丧尽天良的黑心货了,搅风搅雨,把资本当屎玩。”老姚脸色有点难看,可见那些人是真黑。
“您说说?”张上来了兴趣。
“算了,说真话死得快,老汉我还想多活几年了。”
“我又不是记者,你悄悄跟我说就成。”张上拿起啤酒瓶,给老姚倒上。
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张上是黑金帝国的接班人,迟早会知道这些事,老姚说:“听说过伟东没?”
“听说了,跟咱一样是煤老板,他前些天不是被通缉了吗?”
“这货是咱们煤堆里头屁股最不干净的,也是最黑的,开黑口子,死里头的矿工少说有上百人,这货在完蛋以前为了把手里的十几亿现金洗出去,联络各省经销商,把钱全买了白糖。”
“他是不是疯了?”
“娃你还太嫩,咱国家的白糖撑死只有二十亿的市场,他买白糖囤积起来,市场上的白糖减少,价格就要飙升,以前一块一斤,隔天三块一斤,等价格涨起来,他再大肆抛售,白糖价格崩盘,多少造糖企业得倒闭,但他的钱经过这么一折腾,上完税,就成功洗白了,然后找个皮包公司,说要投资境外一个足球队,直接把钱转出去就成。”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有一段时间大蒜很贵,甚至网上有段子,开奔驰不如拉一车大蒜有面子,绝对是有人在这里头搞事。
老姚:“除了伟东以外,其他人还算有点良心,要么去港澳找赌场合作,前段时候新闻说煤老板在赌场输了十几个亿,咱内行人一看,纯粹是扯淡,摆明了去洗钱的。”
一声叹息,“其他的要么找旅游团夹带,要么找水客直接把现金走私出去,反正水太深。”
“那除了搞慈善,你其他钱是怎么搞的?”张上没管住好奇心。
“你甚还想知道了。”老姚声音陡然拔高,扭过头去。
“说说呗。”张上摇了摇他。
大概是面子上好看了,老姚:“也没怎么搞,炒房而已。”
“靠!”张同学深深地鄙视,前世他也是买不起房的那种,价格飙升太快,原来都是老姚这些人搞的鬼。
“我这可算温和了,没给你去割韭菜就算好的。”
“割韭菜?”张上有点懵,2007年这词还不是太流行。
“无知,无知,无知就是说你的。”老姚恨铁不成钢。
餐桌上有报纸,上菜时老姚已经拿起来看过了。
此刻再拿起来,指着一处地方让张上看。
“目瞪口呆!股市过山车!昨日三支股票在十分钟之内由涨停转为跌停,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