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当廊桥时,我听到了某种音乐。
缥缈的、无端勾人的音乐。
“小江。”我喊江夏林。
她回:“林总,你有什么吩咐?”
我说:“你送我送到这里吧,我想自己走走。”
她拒绝:“不行,林总,我要跟着你。陆总说,你可能有危险。”
我摇了摇头,“你要跟着我也行,先让我走十步。”
她拧起眉,极不情愿。
我索性板起脸,“你再不答应我,你就去替陆总工作吧。”
可惜的是,我不能告诉她,我怀有身孕,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或者,我真的在开。
但我包里有匕首、我有一定的警觉性,我要去试一试。
这个音乐,实在太勾人。
勾人到,可能像我这样经历过大悲的才会被它吸引。
她眉头依旧紧锁,做出让步,“那就十步,不能再多了。”
我点头。
转身,我走入岔口,循着音乐声走去。
七拐八绕,我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来分钟。
音乐时远时近:远的时候,空灵飘渺;近的时候,就像情人萦绕耳边的情话。
莫名地,说好在隔着十步跟着我的江夏林,也没了声息。
大概是这片地方太绕,饶是无所不能的江夏林,都在这里迷了路。
也可能,是有人别有用心。
想到这个念头,我不想再去追寻音乐声了。
在这种时刻,用能那如此契合我灵魂、吸引我的乐声勾我的,必定是对我有很深的了解。
不是刺向我的利器,就是扎向敌人的长矛。
当我意识到江夏林跟丢我后,我的天平偏向了前者。
我已经想要折身而返了。
之所以不怕,是因为我没有迷路。
那乐声又凄凄厉厉地想起来,突然听得我毛骨悚然。
再走十步。
如果再没有什么发现,我就回去。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我展望四周,除了郁郁葱葱的林木与夜色,不见旁物。
连那乐声,都消失了。
只余,万籁俱寂。
我有种被耍弄的不爽,转身准备回酒店。
“林小姐,你迷路了吧。”
当我回过头,我见到一张陌生的、惨白的、年轻的脸。